杨延昭一怔,道:“殿下要去德州?”
陆七点头,道:“有了傅潜军力的合兵,才能有把握战胜了燕军,若是只我和定国公合兵,并不占优,甚至会吃了大亏。”
杨延昭迟疑一下,点点头,陆七又道:“我说会吃了大亏,不只是来自燕军的威胁,还有傅潜军力的威胁,如今赵匡胤在江淮造反,一旦我与燕军拼的两败俱伤,傅潜八成会跑来摘桃子,甚至会借机灭了我们。”
杨延昭脸色微变,陆七又微笑道:“你去定县知会守城的定国公,就说我先去收拾了傅潜,然后挥军共战燕军。”
“殿下要去收拾了傅潜大帅?”杨延昭吃惊道。
陆七挑眉点头,道:“我是镇北宣抚使,他若是不听调军之令,我有权罢免了傅潜军职。”
杨延昭点头,陆七又道:“记住了,飞信里要写上,虞王恼怒傅潜弃守沧州,已然亲率援军先去德州夺取傅潜军权,另外飞信之后你速归来,我与你一起去德州,还有让去过德州的将士来我帐中说话。”
“诺!”杨延昭起身军礼恭应,之后离开了去往定县城,用箭信射送,燕军围城,不可能散开的围城,主要是重兵堵城门,对城墙只能采取机动围击。
杨延昭走后,很快有两个将士来见陆七,陆七仔细问过了德州驻军的情形,知道了傅潜的军力主要驻扎在安德县,两万骑军驻扎在县城北面,在北面分成一左一右两座军营,步军大部分在东西南的城外驻扎,城里有两万军力,陆七对这两个使者将士很满意,去一趟却是不忘了解军情,这就是一种斥候能力。
半日后杨延昭回来了,陆七命令杨延昭率领他的三万骑军南下,迂回绕道的去往贝州,贝州在德州与大名府之间,而他率领五万步军直去德州,经镇州,赵州,冀州而达德州。
陆七的计划是先出其不意的夺取安德县城外的驻军,他告诉杨延昭,他会吸引德州军力的注意力,三万骑军抵达贝州之后,就向德州进发,到了德州要兵迫军营,声称圣旨到,让军营将帅接旨,之后将军营将帅控制住,陆七将皇帝任命宣抚使的圣旨,和罢免傅潜的军令交给了杨延昭。
杨延昭当然明白陆七的计划,这是釜底抽薪的夺军战略,如果直接用军令去罢免傅潜,傅潜八成不会乖顺的交出十万大军,甚至会造反的与陆天风起战,但先用圣旨直达了军营,军营将帅一般情形下肯定听从,这就是先手策略。
杨延昭当然愿意帮助陆七,不说别的,他老爹就困在定县,所以毫不犹豫的就率军走了,陆七也拔营浩浩荡荡的奔了东南方向。
在途中,陆七又使出十骑,执宣抚使军令去德州告知,告诉各个军营他来合军,让各军做好反击燕军的准备,目的一是让傅潜军力知道他这个宣抚使来了,二是吸引傅潜的注意力,给杨延昭的突至创造出其不意。
安德县城里,四十多岁的容国公傅潜,坐在偏堂里,皱眉的看着宣抚使军令,他身任沧州刺史,横海节度使,在沧州镇守了有十年,其实他早就接到了来自朝廷的告知公文,知道有了一个顶头上司宣抚使,而且这个顶头上司让他极为意外,竟然是陆天风。
陆天风大名在周国已然是广为人知,虽然傅潜隐瞒了陆天风成为镇北宣抚使的公文,但因为接近了大名府,所以陆天风被大周皇帝封为虞王,和成为关陇大都督的事情,却是瞒不了驻扎在德州的将士。
傅潜看着陆天风送来的军令,内心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境地,陆天风若是到了德州,他却是没有把握与之对抗,他弃守沧州的事情,曾经有一部分将帅是出言劝阻过的,所以陆天风送来的军令,会造成一些将帅可能的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