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杀过人的,快快将自己的右臂砍了,这已是最轻的惩罚了!”
她话一出口,觉得自己发号施令,于理不合,转头对小宝道:“尊主,你说是不是?”
小宝故作沉吟:“这个吗……”目光却偷偷瞟向站在王语嫣旁边的段誉。
段誉心领神会,哈哈一笑,越众而出,说道:“大哥,这些朋友们来攻打缥缈峰,小弟一直极不赞成,只是说干了嘴,也劝他们不听。今日大伙儿闯下大祸,兄长愈加罪责,倒也应当。小弟向你讨个差事,便由小弟来将这些朋友们责罚一番如何?”
小宝点头笑道:“好啊,就交给你办。”
群豪知道段誉是小宝的兄弟,听他出头来惩罚自己这帮人,虽然心中不太服气,但谁也不敢有丝毫表露,尽皆垂手肃立,洗耳恭听。接下来段誉便侃侃而谈,说了三件事——其一自然是在童姥灵前恭恭敬敬磕上八个响头,肃穆默念,忏悔前非。
其二便是在钧天部死难姐妹灵前行大礼参拜,还要披麻戴孝,服丧志哀,谁的诚意更足,谁便可以先来拔除“生死符”,以资奖励。
其三是要永远臣服灵鹫宫,不得再有异心,龙小宝说什么,大家便要听从吩咐。从此不得与灵鹫宫的女子再动刀枪,彼此化敌为友,客客气气,从此全都奉小宝号令行事。若有表里不一之人,绝不容情!
这书呆子说的三件事,正和小宝心意。如此一帮三山五岳的能人异士,若不能收为己用,委实可惜。小宝向梅剑四人瞧了一眼,歉然道:“你们觉得段公子所提议的是否可行?”
梅剑道:“尊主,你是灵鹫宫之主,不论说什么,婢子们都得听从。你气量宽宏,饶了这些奴才,可也不必对我们有什么歉意。”
乌老大说道:“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本是灵鹫宫的下属。尊主有何吩咐,谁也不敢违抗。段公子所定的三条惩罚,实在是宽大之极,大伙儿都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从此以后,众兄弟便是肝脑涂地,也难报尊主恩德万一。若是尊主另有责罚,咱们自然也是甘心领受。”
群豪轰然应诺,齐声遵命。小宝看着乌老大,笑道:“你这几句话倒也说得不错。乌老大,你的‘生死符’中在哪里?我先给你拔除了吧!”
乌老大之所以甘冒奇险,率众谋叛,为来为去就是为了祛除体内的“生死符”,此时听小宝这么一说,从此便可去了这为患无穷的跗骨之蛆,当真是不胜之喜,万分感激,双膝一曲,跪了下去,眼眶不禁微湿,这一拜实是由心而发。
小宝吩咐梅兰竹菊四姐妹开动机关,移开巨石,九天九部诸女早已在外等候良久,当即一拥而入。
只见风波恶和包不同大呼小叫,邓百川与公冶乾紧随而入。他四人出门寻童姥相斗,却撞到八部诸女,包不同言语不逊,风波恶好勇斗狠,三言两语,便和诸女动起手来。不久邓百川和公冶乾也加入相助,四人武功虽强,但终究寡不敌众,且斗且走,身上都带了伤。若非小宝吩咐,大门再迟开片刻,梅兰竹菊四剑不出声喝止,他四人不是被擒,也会难免死伤。
芙蓉仙子崔绿华早已醒转,便与卓不凡相互搀扶,不别而行。众人见小宝并未下令阻拦,也就任由二人离去。慕容复自觉没趣,一番计划全部落空,当下便带同邓百川几人前来告辞下山。小宝道:“慕容公子英雄了得,文武双全,不如暂留几日,好让在下讨教一二,如何?”
慕容复拱手道:“在下得罪了缥缈峰,好生汗颜,承兄台不加罪责,足感盛情,何敢再行叨扰?”
包不同适才与诸女交锋,寡不敌众,身上受了几处剑伤,正没好气。入厅时又已得知小宝怀中藏了王语嫣的画像,便道:“恐怕龙先生留英雄是假,留美人才真,何不直言要留王姑娘在缥缈峰上?”
小宝眉头一挑,从怀中取出绢画,说道:“包三先生怕是误会了,这幅画确实是在下的师尊留下的遗物。这幅画乃是在下师尊数十年前所作,那时王姑娘可还没出世哩!”
包不同一指画像,怒道:“这不是王姑娘,还能是谁?满口胡说八道,难道当我们姑苏慕容家的都是白痴吗?”
一旁乌老大等人听包不同言语无礼,早已按捺不住,便要出言叱骂。小宝对包不同四兄弟印象极佳,当下摆了摆手,不准群豪妄动,又向王语嫣说道:“这幅画虽然不是姑娘本人,但与姑娘却也有些关联。原本应该将画像交给姑娘带回‘曼陀罗山庄’呈给令堂一观,但这幅画却是在下早已想好送给二弟日后新婚大喜的礼物,恕我不能再送他人。王姑娘,这画中人究竟是谁,我想……姑娘日后自会知晓。”说罢含笑不语,目光中隐含深意。
王语嫣虽知小宝话中意有所指,但她心思单纯,只是往画像本身去思索,自然不明所以。慕容复却是聪明绝顶,加之他也没看出来画中女子和王语嫣到底有何不同,小宝说这画是送给段誉的新婚礼物,他登时便想到如果段誉日后的新婚妻子不是王语嫣,那小宝送画给他自然毫无意义,这其中的含意自是再清楚不过。
想到此处,慕容复面露不悦之色,轻哼一声,冷冷道:“告辞!”就此拂袖而去。
王语嫣走了几步,见段誉未出大厅,只是痴痴地望着自己,扬手道:“段公子,再见了。”说罢转头而去
段誉一震,心中一酸,喉头似乎塞住了,勉强道:“是,再……再见了……我……我……”
只见王语嫣头也不回的跟着慕容复渐渐远去,段誉怔怔而立,心中大恸,险些掉下泪来。小宝轻轻拍了拍段誉的肩膀,说道:“二弟,你是世间至情至性之人,王姑娘终有一日会明白的。”
段誉茫然点了点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却又忍不住一声长叹,尽是怅惘别离,黯然**之意。
当晚灵鹫宫排开宴席,小宝和段誉坐在上首。九部众女和各洞主岛主均是灵鹫宫的下属,自然谁也不敢上来与小宝同席。小宝乐得清静,一边听段誉诉说与他分别后的经历,一边畅饮美酒,品尝佳肴。
这保定帝的亲生儿子“段欢”的身份无论如何也是丢不掉了,段誉便可算是小宝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亲兄弟,难得相聚,自然欢喜。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甚是开怀。只是段誉酒量本就一般,喝不了几杯便已醺醺然。他说起在无锡和乔峰结拜之事,小宝便也将昔日与乔峰结拜一事说了,兄弟二人相视大笑,段誉便说以后咱哥俩儿若是一起见到乔大哥,那我不是要改口唤你二哥,你要叫我三弟吗?
这晚段誉自然不会像当初与乔峰初遇拼酒时那般暗运“六脉神剑”的功法,将喝下去的酒水逼出体外,不到半夜已然醉的不省人事。小宝吩咐人将段誉抬入房中歇息,自行端起大碗,和一众男女属下猜拳行令,尽兴大喝。
一场豪饮下来,小宝虽然内力深厚之极,但这副皮囊终究不是原本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超人”身体,喝到后面也有了九分醉意,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搀着他进了房间,然后又迷迷糊糊的被人脱了衣服。
接下来这货感觉自己光溜溜的被人扶进了一池热水中,然后似乎有几只柔软的小手在给他擦洗身子,顿觉飘飘欲仙,舒服到了极点。只是酒意上涌,来势汹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就此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晚,他自然做的都是**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