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不是张振华该操心的事,此时,又累又饿的他已经倒在暖暖的火炕上,面见周公去了。
战俘1团的高团长找到了管理处主任王央公,“王主任,这张振华都走了快两个礼拜了,怎么还不回来呀?好些人都在找他呢。”
王央公皱了皱眉,“可能是路上不好走吧?你也知道虽然现在暂时停战了,可美国人还是对咱们的运输线不停地破坏。这样,我帮你问问上级,让他们帮着找找看。”
睡梦中的张振华是被饥饿唤醒,半闭着眼睛、拖着酸疼的双腿去食堂打了饭。还没等他吃两口,就听外面有人喊:“有去……的没有?今天最后一趟车马上就要开车了!”刚醒过来没多久的张振华也没听清那人说的什么,就急忙站起身,飞快地跑到外面。停车场上,五辆卡车排成一排,一名志愿军战士正在车旁边吆喝着。张振华叫着,“我去我去!”说着攀上了最后一辆卡车的后车厢。
车厢里,已经除了有五名战士外分坐在两边,剩下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弹药箱。张振华也没在意,向那几个人点头打过招呼后,开始继续吃东西。不多时,车身抖了一下,开始向前开去。
车厢内,一位年纪较大的战士看着张振华笑道:“这位同志,我看你的衣服不像是普通的战士吧?从后方来的?”
张振华点了点头,“我先开始在后勤,后来在碧潼战俘营工作。”
“是吗?那儿的俘虏们都还老实吧?”另一名战士问道。
张振华一笑,“老实?分怎么说,按英国俘虏的话说,他们就像是一群暴发户家的阔少爷。有钱的时候趾高气扬的,可是一旦没了钱,又被人揍了一顿,马上就听话了许多。不过,少爷的脾气还是改不了的。”
又一名战士问道:“那你见过黑人俘虏吗?听说他们长得可吓人了。”
张振华道:“没那么吓人,见惯了就好了。其实咱们国家早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甚至更早时候的汉朝就有黑人了。那时候黑人是被波斯人当作奴隶卖到中国的,当时我们叫他们‘昆仑奴’。后来到了明清的时候,因为采取了闭关锁国的政策,中国人见识得少了,才觉得他们可怕。”
“小同志,你懂得真多。”
张振华谦虚道:“这不算什么?说起来最近这几百年咱中国人吃亏就吃亏在没见识上了。记得火车刚到中国的时候,好些人就说修铁路会坏了风水。和外国人打仗,把女人的裹脚布、黑狗血摆到阵前,以为凭这些就能让外国人退兵。更别提什么在战场上跳大神,说什么喝了符水就能刀枪不入的,结果还不是子弹一打就死。”
那位年纪较大的战士苦笑道:“谁说不是呢。我老家以前就有这些人,结果枪一响,那帮人跑得比谁都快。”
“我们老家也有这种人,记得我小时候……。”卡车载着大伙的说笑声,在山路间疾驰着。
“什么?他还没回去?”洪学智接到王央公打来的电话也是感到有些意外,“这小子跑哪儿去了?这样,我帮你问问杜主任。”
“老洪,出什么事儿了?”彭总抬起头问道。
洪学智道:“张振华那小子从巨济岛回来多少天了,怎么还没回去?这不,战俘营那边都打电话来问了。”
“会不会出事了?”高江心里一紧,担心地问道。
“有这种事?”彭总皱起了眉,“我听老杜说他是第一批回来的,按说应该早到了。你去问问和他一起回来的战士,有没有看到他?”
三天后,又一个电话打来,洪学智拿起电话,“喂,我是洪学智。什么?!他怎么跑那儿去了?已经上去了?嗯,好,我知道了。”放下电话,洪学智哭笑不得地道:“那小子找到了。”
高江顿时竖起了耳朵,彭总问道:“他去哪儿了?”
洪学智摇了摇头,“你们都猜不到,张振华那小鬼居然跑前线去了。”
“啊?”
“刚才39军前委来电,那小子半路上上错了车,跑到朔宁去了。那里的人以为他是对敌宣传人员,就把他送到阵地去了。”
“真是胡闹!”彭总拍案而起,“那帮干部是干什么吃的!这也能搞错!马上把人给我接回来!”
“可是听前线的战士们讲,张振华在那里干得挺不错的,对面的美军最近老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