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另一名德国志愿者很客气地问到。
“也许5分钟之后,也许1小时又5分钟之后,请耐心等待,听从上级指令,随时出击!”戴着墨镜的美军中校回答说,“另外再提醒一句,零式战斗机小半径转弯和快速爬升的xing能十分突出,战斗中应尽量避免与它们在低空缠斗——日本飞行员十分狡猾,他们擅长引诱对手犯错!”
“中校先生,我相信,零式战斗机的神话将在今天破灭!”一名志愿者信心十足地说,而他的话立即得到了另外一些志愿者的响应。
“但愿如此!”美军中校咧嘴一笑,“整个美国都期待着今天会出现英雄,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英雄!”
作为飞行员参战的德国志愿者们踌躇满志地等待时机,而鲁登道夫少校,这位失意的德国潜艇王牌,在这个注定载入史册的上午却只能呆在意大利轻巡洋舰“雷蒙多.蒙德库科里”号上消磨时光——虽然处境有些奇怪,但穿过表面看本质,他仍是一名战俘,而在西班牙内战中,外国志愿者被俘后下场通常是就地枪决!
咚咚咚!
舱门被轻轻地叩响,鲁登道夫虽然竭力保持着平和与从容的心态,但被关在一间并不锁门的船舱里反倒有种憋屈之感。
“门开着,请自便!”
一位年轻而彬彬有礼的意大利海军少尉进门后,非常客气地说道:“少校先生,布鲁尼上校请您到指挥室去!”
“我是俘虏,不是你们的客人!”鲁登道夫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固执,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他也对外面的战况感到好奇。于是整了整着装,跟着少尉走到了舰桥指挥室。
“考虑到今天早餐的时间实在有些早,我特地让餐厅准备了上午茶!”布鲁尼客气地请鲁登道夫入座,两个小时前那些不愉快的谈话似乎已经被他抛到了爪哇岛。
“我可习惯不了你们意大利人的那种生活态度!”鲁登道夫冷着脸坐了下来,“如果阁下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的话,很抱歉,您不会如愿的!”
“不,当然不!”布鲁尼双手合十,“我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打心里鄙弃战争与杀戮!事实上,日本人要求我们尽速前去为他们的主力舰队护航,这可是个糟糕的差事!”
“这并不奇怪,他们邀请你们来绝非观光度假吧!”鲁登道夫毫不客气地说道,“事实上,我们昨晚差一点就让他们尝到了厉害,就只差那么一点!”
“那一定很有趣!”布鲁尼很是同情地看着鲁登道夫,“我猜想……美国人并没有完全听您的劝告,像您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手,把握机会的能力就如同巴伐利亚森林里的老猎人!”
“巴伐利亚人可不擅长海战!”鲁登道夫话语依然在顶角。
“嘿,这么说您并不是巴伐利亚人,符腾堡?荷尔施泰因?”布鲁尼有意套着近乎,然而这一次他犯了个不应有的小错误。鲁登道夫虽不是名门望族,但毕竟出过埃里希.鲁登道夫这样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这位在一战期间官至德军总参谋长的名将主导了一系列规模浩大的进攻,并在1918年的攻势中几乎触摸到了胜利——德国的战败归咎于“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刀”,德皇麾下的主要将领们非但没有遭到审判,战后在德国仍享有很高的声誉,最终坐在总统宝座的兴登堡就是直接证明!
鲁登道夫少校像是遭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板着脸回答说:“普鲁士,波森!”
“噢……普鲁士,伟大的普鲁士,德意志的核心所在!”布鲁尼连忙送上恭维。
鲁登道夫的表情依然凝重,他缓慢地端起茶杯,淡雅的清香差点就让他忘记了自己身处战场的事实。
布鲁尼热切地巴结道:“事实上,我已经向舰队司令官报告了您的情况,并提请他批准将您送返欧洲。而且我可以用人格担保,绝对不会让您以战俘的姿态回国!”
对于这个提议,鲁登道夫虽然有些动心,却不愿意表现出来。他漫不经心地瞟了眼舷窗外:“你们打算就这样跟在日本舰队屁股后面?”
“我们本意是希望和日本舰队会合的,但是燃料的消耗让我们不得不保持较为经济的航速,因此……我们很无奈地发现,自己与日本舰队的距离正越拉越大,但值得高兴的是,我们的主力舰队已经赶了上来!再有两个小时,您就能看到我们的大舰队了!”
听了这话,鲁登道夫愈发意识到德国的决策者在战略上抛弃意大利是多么英明的决策——碰上了这样的盟友,不被活活气死也得吐几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