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地之处便定位安葬之所。
虽然没有正式成亲,但安乐公主也算是满都古勒的人了,葬礼规格按照王妃级别办理。
消息传到登莱,二皇子不以为然,妹子的死早在意料之中,她死比不死更加对大周有好处。
消息传到京师,皇帝在储秀宫呆了一天,滴水未进。
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安乐公主了。
但蒙古人并没有像皇帝设想的那样,立刻对汉军动进攻,而是异乎寻常的选择了沉默,既不开战,也不向周皇兴师问罪,这倒让皇帝对满都古勒有些赞赏,此子能忍受杀妻的屈辱,非等闲也。
一桩公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平息了,当事者三方谁也不愿提起,但谁也不会忘记。
……
三股势力,此消彼长,就这样僵持着,积蓄着实力,过了三个月后,从大漠传来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昔日的突厥又卷土重来了,元封腹背受敌,西凉的人马忙于抵御突厥,无法驰援中原了。
最大的忧患解除,满都古勒大喜过望,催动大军南下,修书一封送往徐州,要与元封会猎中原,同时密信送往京师,请周军北上,夹击汉军。
正是秋高马肥之际,收割过后的中原大地一望无垠,平坦开阔,天气适宜,军粮充足,正好打仗。
蒙古军裹挟了大批北方百姓充为壮丁,军队如同滚雪球一般壮大,再加上二皇子派出协助的军队,兵力几达二十万,另有淮河一线北上的周军二十余万,共四十万大军从南北两个方向,以摧枯拉朽之势向着盘踞在徐州一带的汉军逼近。
徐州府,汉军大帅府,大堂中央的巨型木台上,是中原地形的沙盘模型,代表三方力量的小旗帜插得密密麻麻,黑旗在北,黄旗在南,红旗在中央,黑黄两种颜色的旗帜明显比红旗多的多。
众将军围在四面,讨论着战局的走向,一位将军看到敌众我寡,不禁感慨道:“真不知道他们那里来的这么多兵。”
“强征民夫而已,本来军役只是征召十八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男子,现在恐怕连十三岁的孩子,六十岁的老人都要强征入伍了。”蓝玉哀叹道,他曾经身为大周的兵部尚书,对于兵员潜力自然很是清楚。
“这样打法,早晚打得中原十室九空,赤地千里啊。”元封也不禁感叹道。
“所以能制止这场惨剧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扫平鞑子,饮马长江,让百姓不再受苦受难。”徐达接着说。
话说得简单,现在汉军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实力去挽救天下苍生。
好在虚张声势挡住了满都古勒的南下锋芒,这几个月里,汉军也积蓄了不少火药炮弹粮草,修建了城墙壁垒,军士们也从上一场大战后的疲惫中恢复过来了。
别看账面上的军队数字很吓人,动辄十万大军,其实真能拿出手打仗的不过几万兵而已,其余的只不过是趁个人场,跑跑龙套而已。周军勉强拼凑出的二十万大军纯粹就是纸糊的老虎,战斗力不堪一击,所以汉军将防御重点放在了北线。
满都古勒手底下倒是真有些能征善战的军队,蒙古人自打退到大漠以后,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战争,不管是南下打草谷还是内部纷争,骑士们的刀就没有停歇过,多年的征战造就了一大批彪悍的战士,本来分属于不同部落,不同家族的草原雄鹰们,现在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
徐州北,九里山,这里是楚汉相争的古战场,当年汉高祖刘邦曾经在这里击败了项羽的主力军团,扭转了战略态势,奠定了大汉朝的基础,如今,新的汉王刘元封在这里摆开军队,与南下的蒙古军决战,这一战双方都希望毕其功于一役,均出动了压箱底的精锐人马。
汉军占据战场主动权,背靠大山摆下阵势,一片片红旗漫卷,阵势森严,山顶之上,一面高高的大纛迎风飘扬,这里是汉军的司令台,元封亲临一线,指挥作战。
从山顶上望过去,是望不到边的蒙古大军,黑色的队伍一层叠着一层,无穷无尽,人喊马嘶,喧嚣不止,当军队向前推进的时候,连大地都为之颤动。
摆在第一线的全是骑兵,马术精良的蒙古好汉肆无忌惮的在汉军的射程之内纵马来回疾奔,**着这种花哨的技巧,根本不把对手放在眼里。
汉军第一次和蒙古军对阵,鞑子们的实力远比他们的老对手周军要强大的多。站在第一排的汉军士兵都感受到了这种威压,握着长枪的手微微颤抖,嘴唇白,背心冒汗,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
满都古勒的王旗下,一群身穿金色铠甲的将军簇拥着年轻的大汗,满都古勒意气风,手拿马鞭指着远处九里山上的红色大纛道:“生子当如刘元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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