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带着微笑,语气中却透露着几许锋芒,敖烈对站到右手边的十几位江东大臣们说道:“说出你们的理由。如果能让孤接受,孤绝不会为难你们。”
在站到反对这一边的江东众人中,步骘是最有才能,也是最出名的大臣了。在敖烈发出询问之后,步骘踏前一步,大声说道:“禀摄政王,江东的风土人情、地域文化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在江东境内,还有着大量的山越人存在,摄政王可曾考虑过如何妥善处理他们与汉人之间的对立吗?如果摄政王强行将江东纳入北汉,那么请问摄政王,是否容许江东现有制度的继续存在?若不能,势必会引起江东的哗变,恐怕到时候,摄政王非但得不到江东,反而会弄得焦头烂额!”
敖烈不置可否的转头看向其他人,继续问道:“其他人呢?说出你们的理由。”和步骘站在一起的十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带着几分不安,先后开口说道:“如摄政王能允许不废除江东士族特权的话,我等愿真心实意归顺摄政王。”这些人知道敖烈治国的理念,就是人人平等,凡是归纳到北汉的大州,无论是北边穷困落后的光、明等州,还是河北地区富饶的冀州,无论是西南沃土千里的益州,还是南边幅员辽阔的荆州,无不被取消了士族特权制度,如果归顺北汉的话,那么江东的士族特权制度势必就将保存不住了,这才是不少人不愿意归顺北汉的根本原因,这些已经习惯吸食老百姓血汗的士族世家,是不能接受士族制度永远的被取缔的。
当这十几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昭和张纮等有远见卓识的人。立刻向他们投去了如同看待死人一般的目光。张昭他们也都是士族大家出身,可是在大势所趋的局势下,他们选择了牺牲家族的士族特权,来获得让家族传承下去的机会,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所在的家族,在北汉的统治下继续繁衍生息,因为敖烈是绝不会因为少数人的意愿,而改变根本的治国理念的,那显然是和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不符的,在少数人和多数人之间做选择。敖烈肯定会选择多数人了,更遑论取缔士族特权制度,本来就是敖烈第一个倡导的!这些提出保留士族特权的人,竟然愚蠢到自己撞到了敖烈的刀口上犹然不自知,当真是愚蠢的可以。
果然,在听到这十几个人的理由之后。敖烈的脸色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更加威严了:“国家国家,先有国,后有家。个人得失比之国家荣辱,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岂可让自家的私利凌驾于整个国家之上?你们的理由不能说服孤。至于步骘步子山,你是从大局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的,其中并没有掺杂个人私利。现在孤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伯符与仲谋治理江东的理念,与孤的理念乃是一脉相承的,十年之内,如无特殊的变化,江东的现有政策将不会改变,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步骘因为是后来才加入江东集团中的,并不清楚孙策和孙权的治国理念,是从敖烈处学习和借鉴来的。再被敖烈点破之后,步骘立刻向敖烈一拱手,恭敬的说道:“若如此,臣再无异议。”说着,步骘迈动脚步。从右边的阵营中转到了左边的阵营内。
等步骘的脚步完全停止之后,敖烈朗声说道:“现在,孤下治理江东第一诏,左侧队列中的众人,除必要的人事变动之外,其余人等原职不变,俸禄增加一成。步骘敢于直言进谏,故官升一级,俸禄增加两成;中间队列中的人,罢黜一切官职,永不录用。我大汉,不需要摇摆不定、没有主张的庸碌之流;站在右侧队列中的人,以私利而罔顾江山社稷,已经不配在继续留存于世了,来人,把他们拿下,即刻斩首示众!其家产全部充公,家人贬为庶民,流放光州!”
敖烈的诏令一下,站在他身后的百战血杀立刻分出两支人马来,一支十几人的小队策马前冲,齐刷刷的抽出背后的计都斩马刀,冰冷的刀锋闪烁着寒光,在右侧十几名江东官员的脖子上抹过,带起了一股股喷涌而出的血泉,把他们的生命终结于此;另一支则是由五百余人组成,他们在暗影成员的带领下,分散成十几股小队,向着刚刚被斩杀的十几个江东官员的府邸奔去!
胡萝卜加大棒政策,是后世流行的领导手法,敖烈很是灵动的把这种手段使用了出来。在给与愿意归降的江东众人以保障的同时,还采取了血腥镇压的手段,彻底将那些潜藏的寄生虫们彻底抹杀!一奖一罚之间,层次分明,秩序井然,敖烈用这样恩威并施的手法,对江东众位文武官员完成了初步的整合。
经过这一段风波之后,敖烈无视地上十余具断头尸体和斑斑血迹,面带微笑的对孙策说道:“伯符,你不打算带孤到建业城中坐坐吗?”
孙策连忙翻身上马,然后对着敖烈拱手说道:“臣孙策领命!请燕王进城!”孙权等文武官员立刻齐声高呼道:“臣等恭迎燕王进城。”称呼上的细微变化足以说明一切,对敖烈的称呼从摄政王变成了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