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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出金猊兽的一刹那,刚刚浮现在脑海里的似曾相识之感渐渐清晰起来,任峻已然猜出了这位驾驭神兽并发号施令的西晋将领的身份。※%此人并不是将领,而是西晋皇帝李利李文昌。
任峻从未见过李利本人,因为他常年待在后军,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李利,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识别李利的身份。
太显眼了!
当今世上,能够驾驭神兽之人只有两个。其一是李利麾下第一战将桓飞,但桓飞的座骑披着重甲;其二就是晋帝李利,据说他的座骑金猊乃神兽之王,刀剑难伤,故而金猊兽王座骑不需要披甲。
“晋帝李利亲率大军前来劫营?”果然,此刻认出李利身份的不止任峻一人,站在他身边的裨将同样第一时间发现了金猊兽王座骑,既而想也不想便脱口说出李利的名字。
任峻闻声后神色一动,一双眸子阴冷至极,随即他凝神注视着正率军冲向辕门的李利大军,目测出李利身边约有一万铁骑,而且都是李利的亲军金猊卫骑兵。看清眼前的情形之后,任峻回头眺望西边辕门,但见西门城楼上同样是火光冲天,喊杀声丝毫不逊于东门,似乎形势比东门还要糟糕,或许西门外的西凉军此刻已经攻破辕门了。
环顾东、西两座辕门,任峻心头一沉,清醒地认识到官渡大营怕是保不住了。囤积在营中的十五万石和那堆积如山的军备辎重,要么被焚毁殆尽,要么就会落入西凉军之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任峻咬牙切齿的沉吟一声。而后满目杀机地注视着距离辕门不足百步的李利,以及其身后的数千铁骑。陡然。他毫不犹豫地转身下楼,边走边说道:“传令将士们撤出城楼。在辕门后方集结,待到辕门被西凉军攻破之时,大军撤往西门与曹休合兵一处,而后全军突围!”
“啊!”裨将闻声大急,连忙跑下城楼,追上任峻,急声道:“将军且慢!大营中的粮草辎重关乎曹仁将军帐下十六万大军的生死存亡,一旦失守,就等于陷大军于死地。末将恳请将军三思。即使我等全部战死于此,也要守住大营!否则,我等纵然能够突围逃命,待日后陛下怪罪下来,终究难逃一死。”
任峻目光灼灼地盯着裨将,沉声道:“本将告诉你,此刻攻打东、西两座辕门的西凉军至少有两万之众,而且都是李利麾下的精锐步骑。如此情形,你觉得我们还能守住大营吗?”
说到这里。任峻伸手指着辕门,说道:“更何况,你也看到了,晋帝李利此刻就在门外。或许你并不知道李利究竟有多厉害。但至少也应该听说过他所取得的显赫战绩。李利其人极善用兵,一向谋而后动,不出手则已。动辄雷霆万钧,环环相扣。其智谋之深、手段之狠,天下无出其右者。值此危急时刻。本将身为后军主将,既然已经知道事不可为,大营守不住了,就应当为全营将士考虑,只要有一线生机便不能轻言放弃。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裨将被任峻问得一脸错愕,稍稍迟疑后,神情决然,道:“末将跟随将军多年,先后五次负伤,若不是将军连番搭救,只怕早已身死多时了。确如将军所说,末将也怕死,但凡能够活命,便决计不会轻生赴死。然则,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义之所在,死而无憾!末将这条命本就是将军所救,将军在哪里末将就在哪里,如果将军要末将死,末将断无二话,甘愿赴死!”
任峻被裨将这番话震住了,神色为之动容,只见他扭头看看不远处的辕门,又回头眺望西门,最终将目光落在眼前的黑色区域上。
轻轻拍了拍裨将的肩膀,任峻低声对他说道:“你即刻率领五百弓箭手撤回中军大帐,后帐中有一百架车弩和一千支弩箭,把它全部推进大帐之中,以备不时之需。如果看到本将战死,你应该怎么做。官渡大营乃我十七万大军的命脉所在,一旦大营失陷,那么此刻身在司隶境内的大军必将被困死在河南郡,极有可能全军覆没。既然我等已无力守住大营,那便退而求其次。或者说,眼下还有比驻守整座大营更重要的事情亟需我们去做,而且这件事也只有我们能够做到。这就是晋帝李利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的出现远比官渡大营重要得多。”
裨将闻声色变,大惊道:“将军的意思是”
任峻重重地点点头,神色凝重的道:“如果要让陛下(曹操)在官渡大营十几万石粮草辎重、十七万大军和诛杀李利这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