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故意的,与其这样被杀死不如像个男人一样的战死。倒在战场上的人,终究会有一些尊严。
“我们该走了!”云啸对着云聪说道。
“父亲,不看了?”云聪诧异的看着云啸,此时的杀戮让这个十五岁的毛孩子看得血脉喷张。他巴不得多看一会儿,匈奴人成片的被屠杀这样的场景可不多见。
“啪!”云聪被抽了一巴掌,“小孩子家家的,喜欢看这调调。命令戴宇他们开拔,留在这里等着被人宰啊!”云啸相信,刘彻下令干掉云家的密旨已然在卫青的手里。
搂草打兔子,自己便是那只最为肥硕的兔子。大王城山高皇帝远,想抓自己千难万难。不趁着这个机会干掉,还等着云家继续壮大作乱?
卫青的确接到了刘彻的密旨,正在挣扎犹豫之间。匈奴人便发动了反攻,卫青只得调兵遣将先堵住匈奴人再说。至于云啸,想必机狡如狐的云侯不会让自己失望。
“将军,云侯的军队忽然向东疾驰。公孙贺将军询问,是否拦截。”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的前来禀报。
“不行,匈奴人正在突围。堵不住匈奴人,这几个月的功夫不是白费。竭尽全力堵住匈奴人,其他的容后再说。”卫青大义凛然的下着命令,心里却在想云啸走得快些。让他这个云家长大的人去进攻云家,或许这是最痛苦的事情。
云啸没有辜负卫青的拖延还有伊稚斜的配合,三天之后云家骑兵已然驰出三百里。分水陆两部,回大王城去了。
两个月后,伊稚斜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野兽一般的匈奴人发生了哗变,汉军趁机攻占了太原城。云啸看着情报有些发笑,与其说是攻占不如说是开进。
伊稚斜死在太守府里,据说两条腿已经被吃得只剩下光秃秃的骨头。太原城到处是残肢碎骨,已然沦为了一片鬼蜮。数月间有数十万人在此灰飞烟灭,也的确称得上鬼蜮的称呼。
是役近二十万匈奴骑兵,北逃者寥寥无几。强横一时的匈奴人,不得不面对现实。开始了背上的迁徙,男人们都死光了。他们需要重新回到苦寒之地,再一次进行蛰伏的修生养息。几百年来匈奴人都是这么干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北方那些没有开化的野人,还不是匈奴人的对手。
伟大的睿智的汉武大帝不这么认为,匈奴这只臭虫已然趴在大汉身上吸了太多的血。现在正是讨还血债的时候,就算是追到天边也要碾死这些该死的臭虫。
前后整整二十年,卫青还有他的外甥霍去病就没有消停过。几乎每年都会去匈奴人那里捞上一笔,只要被他们碰上。掠夺与杀戮轻易便将一个部族从草原抹去。
原封元年,武帝登泰山封禅。修书一封,邀约云侯一会。云侯答曰:缘分已尽,相见不如怀念。
武帝怒而兴兵,败!
征和二年,江充诬蔑太子谋反。太子刘据奋而斩之,长安乱。八月,太子刘据全家罹难。卫青之子卫伉,皇后卫子夫,相续自尽。
征和四年,武帝再临泰山祭祀明堂。下罪己诏!
武帝归长安,路过河间。望天边紫气,曰:此地必有奇女子。属官大索,得女子赵氏。此女生来双拳紧握不得施展,武帝助其展开,掌中现一玉钩。武帝喜,封为婕妤又称钩弋夫人。
次年,钩弋夫人诞下一子。武帝大喜,赐名弗陵。
后元二年,武帝偕钩弋夫人往甘泉宫休养。闻钩弋夫人有亲眷来访,遂见之。
刘彻已然七十岁了,虽然须发皆白但眼神仍犀利如鹰。钩弋夫人年迈的奶奶一踏入殿门之时,刘彻便觉得她有些眼熟。
老奶奶同样满头银发,她好像对这富丽堂皇的甘泉宫没有一丝陌生。人老了,走不稳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拐杖上拴着一方漂亮的玉佩,尤其是那一抹血沁看着让人精心。那沁色是那么的红,红得好像一滴血。
刘彻的眼神死死的盯在那枚玉佩之上,终于他的眼神从玉佩上离开。
“你是钩弋夫人的奶奶?”
“陛下想必更想知道我的另外一个名字,老身匈奴名字叫做古儿别速!”
白发苍苍的云啸佝偻着腰,躺在软榻上看着邸报。看到武帝杀钩弋夫人时,不禁长叹一声。“你要走了,不知道这老天什么时候来收我这个老头子。”
一阵秋风吹过萧瑟的庭院,云啸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全文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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