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皆是青红一片,却也渐渐品味出当中的阴谋味道,彼此对望一眼,脸上皆露出惊疑之色,过得片刻,那智光和尚才开口道:“不知马夫人你还对何人出示过这些信件?丐帮对马副帮主的死因追查又有了什么眉目?贵帮的乔帮主,他又是怎么表态的?”
马夫人摇了摇头,说道:“小女子虽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也明白这两封信当中牵涉的干系重大,一直捏在手里,直到面见两位大师才拿出来,求两位大师来为我解惑?这桩事里,我家夫君到底要担什么罪过,竟要把命都给搭上?”
玄慈大师皱眉道:“当年这一桩事,老衲等首尾不净,不想至今遗祸连累到马副帮主,这是老衲等人的罪过。马夫人你问的问题,老衲也着实疑惑得很,不知何人做出这等恶事来,瞧这信上内容,似是对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宛如亲见,可是当年与事之人在世者已经甚少……”
那智光大师却接口道:“方丈大师你莫忘了,当年的婴孩如今已经成了名满天下的大英雄。马副帮主他武艺高强,江湖上寻常宵小自是害不到他……马夫人,老衲觉得,这一桩事,终究要从你们丐帮里找答案。”
听到这话,玄慈方丈脸色不禁一变,转头望向智光大师:“大师你的意思是?”
赵佶一直在隔室里透过纱窗观察几人的对话和神情,听到这智光和尚的话,当下也觉有几分古怪,不禁皱眉思忖起来。
那智光和尚对玄慈方丈说道:“事到如今,有一桩事我也不再隐瞒方丈了。当年之事过去后,老衲也曾故地重游,当时还想攀下山崖去捡回那人尸骨妥善归葬,赎清咱们些许罪孽,可是,我却并没有发现那人的尸骨!”
此言一出,心惊的何止是禅室中的玄慈方丈,赵佶脸色也是蓦地一变,这智光和尚言行举止,委实太古怪了些。两封伪造的信函,所述之事宛如亲见,而且对当事人的笔迹都熟悉得很……
一边沉吟着,赵佶一边招手让全冠清上前,低声吩咐他几声,这智光和尚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他再离开汴梁!
房间中,玄慈大师脸上已经再无淡定,而是一脸惊愕,颤声道:“这般重要之事,智光大师你以前怎么不曾提起?这么说来,那位、那人可能还侥幸活在世上?”
智光大师微微颔首,却叹息道:“劫后余生,是那位居士的造化,未免方丈大师你也心绪难安,老衲索性便将这一桩事深藏心底,不对人言。咱们大错已经铸成,方丈大师你与汪老帮主善待那人遗孤以赎罪过,老衲乐见其成。我也一直在等待那位居士找上门来,届时舍去一命,只盼能稍稍化解那位居士心中戾气。可是,不想今日竟然发生这种事,老衲心中委实歉疚……”
说罢,他双掌合十,对马夫人说道:“夫人你要追究马副帮主的死因,老衲责无旁贷,绝不会袖手旁观,定要帮助夫人你查一个水落石出!还请夫人告知,丐帮如今形势如何?乔帮主他人在何方?且让乔帮主前来,老衲愿与他当面对质!”
马夫人听到这话后,神色也不禁一僵,实在是预先的安排脱离了轨道,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应对,不免低头沉吟起来。
玄慈方丈此时已经没有了大德高僧的雍容气度,脸色变幻不定,只是喃喃道:“竟然没死……”
赵佶自知马大元是死在什么人手里,这时候却听智光和尚旗帜鲜明的将嫌疑指向乔峰,再见那玄慈方丈一脸沉吟之色,心里已经确定这智光和尚必然是阴谋一个注脚,而且应该是对方准备的另一路后招。只是如此一来,却让他要面对的局面完全陌生起来,益发不敢笃定能否全盘掌握对方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