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之马,那可怜的日耳曼士兵刚想爬起来,一把骑兵枪狠狠地辞下来,枪头透过胸口,硬生生戳进泥土里,将这名日耳曼士兵死死地钉在草地上,鲜血流淌,血腥味儿飘入鼻中。
呕,一名日耳曼骑兵看到同伴的惨状,捂着腹部,直接吐了出来,一时间周围充斥着难闻的刺鼻味儿。拜思尔还能说什么,往后退,死的不能再死,往前,还有一线生机,举起阔剑,一马当先,他就像一名决死的斗士,“冲上去,他们人数太少,根本挡不住我们,谁不想活命,就自己留下来。”
日耳曼人嗷嗷直叫,谁都知道留下来的后果,刚刚偷袭了东方人,杀了他们那么多士兵,这会儿对方忙着报仇,哪会要什么俘虏,所以就算投降,人家都不会接受,唯有拼命这一条路了。铁浮屠即使只有百人,依旧有着强大的气势,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日耳曼骑兵,他们依旧选择对冲,日耳曼人维持着松散的阵型,光想着逃命,结果可想而知,被铁浮屠这一番冲击,再次倒下一百多具尸体。铁浮屠也没想过全歼这股敌军,只要稍微拖延就够了,轻骑兵已经冲上来,又是一阵射杀,不过这次不仅仅是射杀,同时配上连环马切割绞杀,一时间日耳曼骑兵叫苦连天,只要被切割出去,就会立刻遭到重兵围杀,一个都没能活下来。一路逃,一路死,到最后逃跑已经成了惯性,许多日耳曼人脑袋里一片空白,连为什么要逃他们都搞不清楚了。不知道逃了多久,黎明的曙光照耀大地,天边那抹朝霞,证明今天又是一个晴天。拜思尔看着远处,心中感慨万千,从没有想到清晨的阳光也可以这么美,美得让人痴迷,一点点光,就能带来希望和温暖。身后已经没有了追兵,也就证明真的活下来了,可是再看看身边的人,拜思尔只觉得头晕目眩,再也撑不住,重重的往后倒去。
五千多骑兵,到现在只剩下两百多人,几乎是全军覆没,拜思尔这一天,心情更就像过山车,知道伤亡惨重后,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也就不奇怪了。纳西而活着的日耳曼骑兵同样心里觉得悲哀,死了这么多人,东方人真的是太能杀了。如果这样其他人还拿不下普斯克城,那岂不是白白牺牲众人性命么?
拜思尔的战略意图算是达到了,可这种伤亡已经远超他所能接受的范围,或许还有更多的人逃出生天,但眼下没人知道有多少。众人扶着拜思尔,折腾了半天,拜思尔才悠悠转醒,睁开眼,拜思尔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天要亡我神圣帝国么?”
卡其威尔河再加上现在梁赞河,前后两战,日耳曼骑兵总体实力衰减三分之一,这可是一群骑兵,不是一群猪,要是每次都这样伤亡下去,神圣帝国再厚的家底也经受不住损耗啊。拜思尔让人扶着上了马,这时候陆陆续续的有更多的残兵逃回来,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拜思尔的心情总算好了不少,前前后后加起来,活下来近一千人,这个结果比两百人好太多了。一支残兵往普斯克城方向撤退,当来到城外后,就看到属于神圣帝国的连体双头鹰标志。看到属于神圣帝国的旗帜,拜思尔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没人发现,他的眼角划过一滴泪水。拿下了普斯克城,可为什么心中感不到半点快乐,仅仅有那么一点安慰。偷袭梁赞河,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恐怕这一切只有后来人能定论了。
听说拜思尔归来,苏格斯出于礼节,迎接出城,看到拜思尔所部的惨状,苏格斯连嘲笑的心思都没有了,那里边可还有一些蓝盾骑兵呢。将拜思尔接入城,苏格斯就找到了隶属于蓝盾骑兵的百夫长,他是想找千夫长谈话,可跟随去梁赞河的两名千夫长全都死在了那里,主事的竟然是一名百夫长,“到底怎么回事儿,之前送信的时候,不是说红松林那条路无人知道么,为什么还被东方人堵在梁赞河打?”
虽然和拜思尔不对付,但苏格斯也不得不承认拜思尔是个有能力的人,或许这个家伙善于钻营,有些猖狂,但他指挥打仗的本事还是可以的。百夫长吊着膀子,张开嘴就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直冒冷汗,“具体的没人知道,总之东方人好像识破了我们的计划,提早驰援梁赞河。东方人的铁浮屠和连环马也着实厉害得很,咱们好多兄弟,就是被他们正面打垮的,到了后来,大家光顾着逃命了,连回头拼命的心思都没有。”
“哎,看来计划被别人识破了,真是奇怪”苏格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不过得到普斯克城,也算是达到战略意图了。半天之后,洛泰尔等人来到了普斯克城,闻听梁赞河战况后,洛泰尔倒没有太过责怪拜思尔。拜思尔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了,只能怪敌人太狡猾。相比之下,约尔科伦就有些不爽了,前往梁赞河的骑兵大多都是红袍骑士,所以这一战,就教会骑兵损失最大,所以他忍不住出言讥讽道,“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明明没那个本事,偏偏要逞能,结果累的将士伤亡惨重。”
拜思尔本来就心情不好,听了这番阴阳怪气的话,气的怒目圆睁,“约尔科伦,你说谁不自量力呢?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怎么,恼羞成怒了?说谁?当然是谁回话就说谁了”约尔科伦显然是不怕拜思尔的,身后有教会支持着,就是洛泰尔也得退让三分,“哼,你还有脸生气,死去的将士大多都是我教会骑士成员,你不心疼,我可心疼得很。当时东方人呢驰援,你就该直接往西撤退了,竟然还待在梁赞河休整,此战损失这么惨重,你难辞其咎。”
约尔科伦说的也是事实,拜思尔气的呼吸急促,什么也说不出来。洛泰尔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约尔科伦说这番话看似有理,其实就是事后诸葛亮,鸡蛋里挑骨头,在当时的情况看,拜思尔这样的选择并没有太大问题。真要按照约尔科伦的说法去做,恐怕人和马都得累趴下,到时候更是任人宰割,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约尔科伦能说出这些话,就更加证明此人缺少实战经验,只懂得纸上谈兵。人还好,战马都是有耐力极限的,一旦超过极限,就会被推垮,再难驰骋起来,“好了,诸位都是我神圣帝国有身份的人,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梁赞河之事就此揭过,虽然损失惨重,但我部最终还是拿下了普斯克城,就算是功过相抵,不赏不罚,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这件事。如果违抗,那就是扰乱军心,必将严惩不贷。”
洛泰尔摆明了就是要袒护拜思尔,约尔科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将头扭向一旁,来个眼不见心不乱。有了普斯克城,洛泰尔就需要谋划下一步的行动。而此时的耶律沙也在往维尔纽斯城退,普斯克城陷落,再待在梁赞河显然不合适。午间休息,耶律沙、诺基卡夫等人凑在一起商量事情,一名都头匆匆忙忙的走进来,“大将军,兄弟们在西边草坑里逮住一名胖子。”
“胖子?这也需要禀报?是不是日耳曼人,直接宰了就行”耶律沙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这点小事也来打扰,实在是有够无聊。却见都头摇摇脑袋,一脸苦恼道,“那胖子不是日耳曼人,是什么瑞典佬,来自叫什么木头岛的地方,兄弟们觉得此人有些怪异,就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