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路人马,一边散播前方兵败传言,一边收拢兵马。
一路挂的是“段”字旗,将领为段颎嫡孙段谨,带着数千名精锐,杀气十足,强征凉州兵,沿途凉州羌胡兵畏惧其声势,又敬畏故太尉段颎的声名,不得不附从,数日之间,段谨便收拢了过万人。
另一路挂的是“中郎将徐”字旗,这面旗帜在凉州人中也是声名赫赫,极为熟悉,尤其是宋翼被破后溃散附从的兵马,全是徐荣旧部,徐荣招揽起来更加得心应手,比段谨还快,数日便过了两万人。
羌胡兵从弘农到长安,如同一条长蛇,足有三百里,加上形势混乱,有不少羌胡兵中途逃散的,因此段谨和徐荣在后方收拢羌胡兵之事,此时围在长安城外的胡轸、李傕、郭汜等人全然不知,只是加紧打造攻城器械。
六月初二,胡轸、李傕、郭汜、贾诩、张济等几个主要将领聚在长安城安门之外的大营中议事。
胡轸坐在上首,环顾左右,神情有些着急:“诸位,如今我等围困长安,但兵马散乱,近七八万人,难以指挥,而长安城高大坚固,旬日之间,恐难以攻破,我等又是急行军而来,没有粮草,将士挨饿,恐难以持久。”
郭汜本是出身马贼,闻言大笑道:“没有粮草,只消去抢些便是,关中富庶,长安一带更是富户连片,足以供给。”
李傕哼道:“只是朝廷竟敢提前散布我等进攻长安的消息,令长安附近八成富户贱民逃往右扶风与左冯翊,家家空荡,要在附近收集粮草也颇为不易。”
胡轸迟疑了下,道:“董公郿坞之中,积谷无数。吾已探明消息,如今董公身死,郿坞落于贼寇虎敬晖之手。长安也未能攻破,获得粮草。我等若是分兵前去破了郿坞,那么粮草便足以供给了。”
“这……”张济摇头道:“郿坞距此有二百六十多里,大军一来一往,需五六日才行,何况还有动兵攻打,破了郿坞之后,还要搬运粮草,如此一来。没有十日半月功夫,难获粮草,我等将士哪能挨得了十日。”
郭汜嘿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没有粮草,那便捉些人来煮了吃,如今正是关键之时,不攻下长安决不罢休!”
“吃人?”其他几人都是一惊。
一直沉默的贾诩突然开口道:“为今之计,只要尽快破了长安城,一切困难便不足道。”
胡轸眼睛一亮。忙道:“不知文和有何妙计?”
贾诩道:“长安城高大坚固,若是强攻,全无希望。我等兵力十倍于长安,可用分兵骚扰之计,只消每日分兵攻打各门,令守城士兵疲惫恐惧,长安城中禁卫多是董公入关之后招募,来自各州各郡,战力不强,军心不齐,可命将士传言。长安必破,并州人害董公。故只杀并州人,余者不问。只要一边逼迫。一边劝降,必有暗中投诚者,到时可里应外合,攻破长安。”
贾诩顿了顿道:“诸将攻城之时,可探明各城门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