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保住江户城,只会自乱阵脚而已。”
德川吉宗痛苦地摇了摇头,给出了个极不乐观的判断。
“那……,将军,可要属下去封了那使番的口?”
一听德川吉宗这般说法,平岩晃石的脸色瞬间便已是难看到了极点,可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自不免担心消息一旦走漏,会对全军之士气造成致命的打击,这便牙关一咬,阴森森地提议了一句道。
“没用的,军中并不止我江户的兵,远江、骏河的兵也有不少,终归不能全都杀个精光罢,此消息封是封不住了的。”
若是能封口的话,德川吉宗自是很乐意这么做了去,实际上,他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可惜办不到。
“啊,这,这……”
德川吉宗此言一出,平岩晃石当即便傻了眼,一想到消息传遍全军之后,己方之军心注定难逃崩溃之局面,面色瞬间便已是煞白一片。
“去,击鼓聚将!”
德川吉宗显然是已有了决断,并未再与平岩晃石多言,而是面色肃然地喝令了一嗓子。
“哈伊!”
德川吉宗这么一下令,平岩晃石心中虽还是忧心不已,却不敢有甚迁延,紧赶着应了一声,匆匆退出了中军大帐,不多会,便听帐外鼓声震天而响,原本尚算安静的大营瞬间便沸腾了起来,各部大名、主将等全都撒腿向中军大帐狂奔而去。
鼓响三通之后,所有够资格到大帐议事的将领都已赶到,排在最前头的是四名老中,分别是德川一行、水野忠之、阿部正乔、久世重之,接下来便是四名若年寄(幕府官名,地位仅次于老中,乃是诸多武将旗本以及御家人的统领),分别是大久保康健、松平胜勇、内藤长弓、本多广明,再次之又是西乡明一、户田正雄等八名侍大将,至于那些个各藩大名么,就只能排在了帐外。
“诸君,如此晚了,还请诸君前来,是有一事要宣布,据查,支那人的舰队主力已出海,此际正在向江户城赶去,我江户水师与战不利,已全军玉碎!”
鼓声一停,诸将已是齐至,德川吉宗没甚寒暄之言,也无甚文过饰非的隐瞒,直截了当地便将己方所处的不利之形势道了出来。
“嗡……”
德川吉宗此言一出,诸将们顿时便哄乱了起来,没旁的,江户城乃是幕府的根基之所在,真要有所闪失,己方十几万大军的后路就将被截断,而前方又有清军围困京都,己方显然已是处在了进退两难之危局之中,似此等困境别说遇到,便是想想都令人头疼不已的。
“诸君不必惊慌,支那人此举不过是要乱我军心罢了,其主力尚在京都城下,去江户的不过只是水师而已,纵使船坚炮利,可惜无地面之师配合,却也难奈我江户何,且,本将军已下令德川正雄紧守江户,当可挡得支那人半月以上,若我军能破京都城下之敌,此战便是我军大胜之局也,诸君当各自用命,此一战,我军已是毫无退路可言,唯有奋勇向前,置之死地而后生,诸君可敢随本将军一战否?”
德川吉宗并未理会众人的惊慌,面色沉稳地一压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一派淡定从容地分析了一番,末了更是煽情地断喝了一嗓子,极尽鼓舞之能事。
“战!战!战!”
德川吉宗这么番话一出,德川一行已是率先抽出了腰间的武士刀,高高地扬起,斜指帐篷顶端,放声高呼了起来。
“战!战!战!”
有了德川一行的带头,诸将们的热血当即也沸腾了起来,纷纷抽出武士刀,齐声呼喝了起来,原本因慌乱而低落的士气顿时便高涨到了个巅峰。
“好,本将军便与尔等一并死战到底,与支那人势不两立,诸君听令:尔等各自回营,将此消息通告各部,并表明本将军不惜死战之决心,望我十数万将士上下一心,剿灭支那人,还我东瀛之安宁!”
德川吉宗同样抽出了腰间的武士刀,高高地扬起,一派豪迈状地下了令。
“哈伊!”
德川吉宗既已下了令,诸将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各自躬身应了诺,一个个精神抖擞地便回归了各部,按着德川吉宗的指示,将死战之决心传达到了全军,一时间,本因着流言而微乱的军心不单就此稳定了下来,更多了股与敌俱亡的悲壮之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