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什么也看不清,反倒让一营学兵不思,不想,只顾着将随身携带的弹药,一发一发的打出去。
“放!”
终于,学兵营长期的训练,使得他们手中的先进火枪,发挥出了最大性能。堡外乱兵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捂着中弹之处倒地。这些乱兵大多配有盾牌,而且盾牌还是铁制的。
“砰,砰!”
但密集的弹丸倾泄而下,铁盾,如纸片一般被撕裂。倾刻间就伤亡惨重,不过一刻钟便躺了一地。
“守住,守住!”
然而,明军一时也无力出击,跳下堡墙的边兵背墙列阵,也在与晕头转向的乱兵搏杀。
“乱,全乱了!”
一接战,平日里所学兵法,战阵全乱了。一次次挥刀,落下,李茂手臂变得酸痛,麻木,最后是机械。只懂得指挥部下将丹药,一排排的打出去。一次次,这逐渐变成了一种寄托,一种信仰。
“放!”
远处,迷雾中。
“希律律!”
几十个叛军头领,看着前方弹如雨夏,就知道这仗输定了。这不起眼的军堡里,火力奇猛。一见到部下伤亡惨重,立即开始后退,向后打马就跑。有马的纷纷调转,没命地狂奔。
明军势大,火铳凶猛,这伙叛军头领显然不傻。和明军作战久了,脑袋也似乎开了窍,也懂得,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没点智慧是不行的。若是一味好勇斗狠,早就挂掉。
“叽里咕噜。”
几十个头领,带着他的几百名精锐骑兵,扔下了还在冲锋向前的手下,向着远方狂奔,逃遁。
“放!”
可怜,被扔下的叛军还在竭力向前,试图冲进军堡,获取他们垂涎已久的粮食,烈酒,火枪。还有凌虐明人,发泄他们心中的那头野兽。
“放!”
堡墙上,李茂所部彻底打了个痛快。他们手中的火枪,早已发烫,携带的弹药也在迅速减少,然而这一刻也顾不上了。这些第一次实战的学兵们,直到今天才知道,真正的战场是如此麻木,甚至机械。
火枪射击声,响了整整一夜,直到浓雾散去。
“别打了,别打了!”
堡墙下,响起守备哨官沙哑的嘶吼声。射击声平息,硝烟散去,李茂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上下都虚弱无力。
“扑通,扑通!”
一个个学兵如同泄了气,纷纷坐地。此刻官道上满是死人,受伤的,侥幸没死的,也全趴在地上,不敢直起身子,一个站着的人都看不到了。
“咳咳咳。”
呛人的硝烟,四散的血腥气味,令人作呕。不出意外,四百多学兵里,有一半人一边咳嗽,一边呕吐。惨,太惨了!
“呼,呼。”
李茂大口喘息,摘下水壶灌了一口,终于从嗓子眼里,憋出了几个字:“他姥姥的!”
“咯吱!”
堡门敞开,城外死守一夜的那些边兵,也顾不上清扫战场,而是跑了进来找水喝。一时间,大战过后,堡里到处都是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
“老弟,老弟!”
守备哨官一瘸一拐的登上堡墙,四方大脸上,满是喜悦,狠狠一巴掌拍在李茂肩头,如释重负。
“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