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白焕章马队在平原上疾奔风呼啸刮过,卷起一片尘土,吹得身上的衣衫也是猎猎作响。
“吁!”
天黑前,马队进入一个大型军堡过夜。
“大人,请!”
堡内守备早已出迎十里。
远远的,便看到一个微微隆起的小丘上,一个高大的火路墩威严耸立,墩身高达十余米,整个外形呈覆斗式,隐隐可以看到上首的望厅房屋及灯柱军旗。
在墩的四周还有一道长达三十多米的马圈围墙,墙外还有壕沟。
堡内,囤有重兵。
三里一墩,五里一台,甚至在一些紧要之处,更是每里就建一墩,近塞称为边墩,在水寨外围,便有各样墩台四十余座。
整个墩台以夯土筑成,外面包砖。
周边的马圈围墙可达一百多丈长,外面的壕沟更深。
门的上首设有一个悬楼,内有擂石等守卫武器,并控制着一个吊桥,平时马步兵出入,都要依靠这吊桥。
“哗!”
这军堡有水源,深井。
护卫从深井中打水,让众位大人顺手洗了个脸,清凉的井水让白焕章精神一振。
直起身后,白焕章长长地呼了口气,看着远方,眼睛又习惯性地眯起。
眼前的景物与江南之地的秀美大为不同,莽莽苍苍的大地,平原上稀稀拉拉的树木,隐约可见的堡垒村庄,极目远去,总让人有一种苍凉与广袤的感觉。
“好景色!”
一路而去,皆是平坦的土地,环顾四周。
在这里,甚至可以种植水稻。
特别是在几条注入里海的河流,水渠广布,是重要屯田之所,为保屯田要地不受侵扰,在这一带,建有密集的军堡。
不过,兵灾连年,除了靠近那些河边与水渠边的田地外,白焕章看到许多本是优良的田地都荒费了。
“大人,请。”
众军官进了堡,这天色也就黑了,大地苍莽。
用了膳,众将在堡内军议,说是军议,其实便是听白大人训话。
端着茶碗,白焕章沉吟:“这堡里,驻了多少兵?”
守备忙道:“回大帅的话,步骑八百。”
守备昂首挺胸,这军堡他镇守多年,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
“白帅放心,咱这里的防御可以说是铜墙铁壁!”
左右军将纷纷点头,边军还是能战的。
“八百兵……”白焕章沉吟着,断然道:“撤兵。”
“啥?”
连守备在内,百余名将领只以为听错了。
“对,撤兵。”
白焕章端着茶碗,冷面如水:“八百步骑大部撤走,进水寨待命。
这堡里,只留下少量兵力牵制便可。”
堡垒一阵鸦雀无声,众人不解。
“牵制?”
从未听说过,这世上有如此离奇之事。
大敌当前,不加强防御也倒罢了,竟然还要将兵力撤走?
白焕章冷道:“怎么,本帅说的不够清楚。”
左右心中发寒,忙道:“遵令!”
“明日一早,就撤。”
白焕章放下茶碗,起身拍了拍身上大红军服,淡淡道:“此地,只留一哨轻骑,记住!”
他眼中闪烁着深邃,叮嘱道:“若叛党来袭,可采取游斗之法,务必将叛军迟滞,拖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