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此番变故,别宴的主角也已离去,因而这场盛大的别宴亦只得无疾而终了。
尚麒帝赏了老妇人一些银钱,下诏令京城府尹张宣查办陆员外目无法纪、擅用私刑一事,又责令上官清彻查淮州山洪一事,这才算告一段落。
回城的路上,尚麒帝单独一乘暖轿走在最前方,慕煜其后,慕辰与金缕衣共乘一轿,上官清单独一轿尾随其后,张石等几名领兵侍卫骑马开路,其余人等皆徒步跟随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皇宫方向去了。
近日慕辰的举动令金缕衣十分不喜,尤其今日的种种,金缕衣对慕辰的不满已达极致,一路上与慕辰共乘一轿也没了从前的欣喜,只觉全身不自在,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直到皇宫都没说一句话。
从皇宫回来的路上,慕辰见金缕衣一直闷头不语,只得率先开口道:“衣儿,身为皇子,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你可明白?”
其实金缕衣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仍旧不能释怀,倒不是她有多么矫情,而是觉得与他成婚后,他似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与她印象中那名完美的男子实在相差太大,也不知到底是自己无意中将他美化,抑或是另有隐情。
如此一来,金缕衣再次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将自己推进了一个火坑,她放弃了自己现世的家人,转而跟着这名男子来到了千里之外,得到的不过是他的若即若离,甚至连她被人当面调戏也不见他动怒。
说到底,金缕衣也不过只是一名平凡的女子,她也有恨,她也有怨,她的爱恨甚至来得比他人更为激烈。对于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感情,她无论多么想安慰自己,也只觉得心灰意冷。
“不得已到面对自己的妻子被人调戏,也只能无动于衷么?”金缕衣忍不住嗤笑,语气中更多的是悲凉。
“衣儿,别这样,难道为夫的心意你还不知么?”慕辰扶过金缕衣的双肩,强迫她抬眼看着自己,见她双眼微红,却并不见半滴眼泪。
“我如何?你的心又如何?你敢说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么?”金缕衣忍不住将压抑好几日的苦闷都爆发了出来,情急之下也忘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柔顺伪装。
慕辰一脸阴沉,目光阴郁地盯着金缕衣半晌,冷笑道:“怎么,才嫁过来几天就受不了了?我可是记得你曾经说过,即使我有多少妻妾你也不在乎,不是么?”
金缕衣听慕辰这般说,心下的愤怒陡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唯剩下满心的冰凉,鼻子冒着酸气,眼泪却始终没有下来,满腔的心痛终是化为一句:“原来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慕辰见金缕衣如此,眼底闪过一抹讥诮之色,却又是语重心长地说道:“衣儿,我答应过你,只要你安分守己,好好听我的话,我便不会亏待你,你又何苦折磨自己?你知我心中是舍不得你受委屈的。”
金缕衣此时听来这些话,只觉得字字如刀,割得她全身鲜血淋漓,原来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