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经停了好些日子,却仍是不见化。
这一日,金缕衣坐在房中一边缝着小棉袄,一边轻轻哼着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摇篮曲,看着摇篮中睡得正香的小月遥,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摇篮是金缕衣凭着记忆画出来,特意让木匠们赶制的。
“衣儿,你现在可是有了女儿忘了夫君了,看你整日里给小缝衣服,也不见你替为夫缝一件,为夫真是伤心啊~~”慕辰将金缕衣手中的小棉袄取赚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宠溺地吻了吻她的脸颊。
自从上次李公公打赏事件之后,慕辰对待金缕衣的态度有了些转变,虽然说不上到底哪里变了,但是金缕衣却能感觉得出他的热情比以往更胜。晚上自是不用说,就连白天也时常赖在她这里,去萱雅苑和毓秀阁的日子加起来也没有在金香园多。
不过,金缕衣倒是不认为慕辰是真的对她上心了,毕竟,凭着慕辰的才智,不会想不到她的价值,在他还未完成大业之前,想必她还大有用处,自然不能冷落了她。
“王爷,您还缺了衣服么?别说尚衣局每年给您缝制的衣服到底有多少了,单说这府中二位姐姐每年给您缝制的衣服您便穿不完,又何苦来与小月遥抢?”金缕衣挑了挑眉,毫不客气的回道。
仗着慕辰现在不敢动她,金缕衣也懒得再伪装,在慕辰的面前逐渐出了自己的本性。
“衣儿有了小月遥之后,对为夫可是越来越凶了……莫非衣儿从前对为夫百依百顺竟是为了得到一个女儿?”慕辰挑了挑眉,不悦地质问道。
金缕衣虽是不再伪装,但是长期以来形成的习惯毕竟难以改变,一见慕辰面色不善,便开始谄媚起来:“臣妾怎敢凶王爷?王爷您可是臣妾的天,王爷叫臣妾往东,臣妾不敢往西;叫臣妾往南,臣妾不敢往北。臣妾若只是想得到一个女儿,捡一个不就得了,又何苦费尽心思嫁给您呢?”
“嗯……这还差不多。”慕辰将嘴贴在了金缕衣的唇上,伸出舌尖轻轻舐了一下,轻声道,“衣儿真的好甜……”
金缕衣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开始泛红,瞟了一眼摇篮中的小月遥,低声说道:“王爷……小月遥还在旁边呢,可别让孩子学坏了。”
“怕什么,咱们的小月遥睡得正香呢!何况,即使她醒着,也不懂大人之间的事啊……”说完,慕辰便一把将金缕衣抱起来轻轻放在了,扯下了绯红的帘帐,一件件衣物自抛了下来。
正当房中春色正浓之时,突然传来了一阵“咯咯”的笑声。
说来也奇怪,月遥有事的时候从来不哭,反而是“咯咯”大笑,这让一向讨厌孩子啼哭的金缕衣也爱怜不已。
金缕衣惊呼一声,正要下床,却被慕辰一把拉了回来,重新压在了身下。
“慕辰……”金缕衣急促的呼吸,艳丽的双颊,泛红的玉脖,每一处都引人遐想。
“衣儿,只有这个时候你才愿意叫我的名字么?”慕辰的身子陡然一震,声音中有丝落寞,几乎要让金缕衣以为他真的在乎她对他的态度了。
金缕衣抛开心下的黯然,无奈地说道:“王爷,快放开我,月遥恐怕是饿了,我找奶娘来喂她。”
慕辰僵硬着身子,目光注视着金缕衣良久,却终是松开了她,没再说话。
金缕衣强压下心中纳想要抱住他的冲动,迅疾地捡起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给自己套上,又匆忙的理了理自己的云鬓,这才抱着小月遥来到了外室,吩咐墨兰去将李氏请来。
经过半个月左右的调养,小月遥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皮肤也不再泛红,反而变得雪白,五官明显了许多,显得十分精致,尤其是额上的那枚红痣,更是鲜亮异常。
李氏的孩子从其夫姓,单名一个勋字,已经四个月大了,倒是生得白白胖胖,十分惹人喜爱。
“李婶,前些日子我吩咐厨房给你炖的补汤你可喝了?你要知道,现在你可是负责喂养两个孩子呢,你可别只因为客气而让孩子饿着了。”金缕衣听纸鸢说李氏一直不肯喝厨房给她炖的汤,因而便忍不住问了起来。
“娘娘……您……您对民妇已经够好了,民妇怎敢再……唉……”李氏眼中泪光闪烁,原本便清秀的面庞也因着最近生活好了起来而显得更加动人。
“今后可别这样了,你不好意思,孩子可是无辜的。再说了,我家小月遥和你家勋儿可都指着你呢!咱们王府就算再穷,这点补品还是吃得起的。”金缕衣对李氏的性子已经有了些了解,明白一定要拿话来激她,她才会乖乖照做。
这人啊,太过朴实了也不好,金缕衣忍不住在心下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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