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样称呼她,母亲。”裴清诀嗓音冷静。
她眼神一厉,手又一次扬起了:“裴清诀,你放肆!”
下一秒,她狠狠落下的手,却被男人有力的手掌握住了,截在半空中。
“抱歉,如果你真的那么恨我,下一次我让你打个够,今天不行。”他嗓音冷静,没有丝毫起伏。
“裴清诀,你还真的把那个女人当妻子?”她面色冷漠的看他,眼中似乎有千根针。
她的眼神,忽的不再咄咄逼人,只是一种嘲讽,仿佛她看穿了他的秘密似的。
他沉默不语,眼眸幽深,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回答我。你还记得她做过了什么吗?”怨毒的恨意,从她浑浊的眼中蔓延出来,滔天蚀骨的仇恨。
“……记得。”他嗓音嘶哑。
“所以你娶了一个杀人犯?”
“我没有忘。我知道他是死在宁无忧的手里。”他手臂垂在了身侧,五指紧紧的抵着掌心,沁出了血,“我没忘,我知道她的身份。”
“你恨她吗?”她逼问。
“……恨。”他面色淡漠,点头。
“那你娶她的目的是什么?”她一步一步的逼问,好像把他逼下悬崖也没有关系,唯有刺骨的恨意,能让她有所感受。
“因为……迫不得已。”他开口,眼神漠然。
“那为什么连西暖都被你逼走了?”她眼中质问不断。
“西暖走了,宁无忧才会开始信任我。而让一个人最痛苦的方法,就是把她从泥泞 中救出来,然后把她推进更深一层的地狱中。”男人开口,面色阴鸷,如修罗。
她眼睛微眯:“这样最好,裴清诀。我给你2年的时间,2年后,我要看到……你在和西暖的婚礼上,抛弃那个女人。我要看到宁无忧痛不欲生的样子!”
一种疯狂,从她的身上散开,似乎她的眼中,已经看到了宁无忧手万人唾骂的样子,她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种病态的快意。
“……好。”他沉沉的应声。
她满意的看着他,如同在审视自己一手锤炼出来的作品:“裴清诀,别让我知道你在骗我。否则,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地位和胜于,我都能轻而易举的夺走。”
“我知道,母亲。”裴清诀清隽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如同静水流深。
“对了……”她转身前,忽的转身,“对了,你那个儿子,什么时候带过来给我看看?”
裴清诀眸色一冷,一抹森冷从他眼中迸发,却转瞬即逝。
“好。”他又应了一声。
雍容华贵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明亮的如光灯,刺眼的笼罩上了他的身影,他的影子粘-稠的不成样子,如同从地狱伸出爬出来的恶鬼。
许久,他才迈开步子,眸色如鹰隼,森冷严寒。眼睫漆黑,如同不见阳光的喜阴动物。
……
宁无忧牵着宁宁,在外面等候着。
“妈咪,我去看看爹地怎么还没来?”宁宁眼睛一转,抬眼笑眯眯的看着她。
她笑了一下,拉住他的手:“不要,妈咪要宁宁在这儿陪妈咪。”
小奶包顿了一下,朝着她身上靠过去:“妈咪你放心,要是爹地做错事了,我一定替你教训他。”
“你准备怎么教训我?”悠悠 的男子嗓音,倏然插-进来。
宁无忧抬眼,微微挑眉:“出来了?”
“嗯。”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在心头似的。
宁宁一把扑过去:“爹地!为什么我们每一次出来,都有讨厌的人来打扰?”
宁无忧抱臂看着父子二人,听裴清诀一把抱起他说:“今年过年,爹地带你和妈咪去孤岛上玩,就没有人打扰我们了。”
她意外的看着裴清诀,却见他带笑看着宁宁,一脸坦然的样子。
“我们回家,裴夫人。”他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她顺从的任他握住:“我还以为……你会怪我。”
“不会。”他淡淡开口,侧过头看她,“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无忧见他脸上的巴掌印几乎淡的看不见了:“她那个样子……连狱中最普通的囚犯都比不上,怎么会吓到?”
她没有问起缘由,却不打算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她有,不愿个人说。他有,她也不会问。
“你不问我为什么我和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