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离开了饭桌,会场才有了动静。
紧接着是钱家人离桌,钱相百离开的时候脸已经黑成墨了。
祁酉这么个短露面,还来个以茶代酒,分明就是摆足了祁家老大的位置。这对于先前一直挑战祁家大哥地位的钟家和钱家来说,这饭怎么吃得下去!
本来一共就六桌人,一下走了两桌,气氛有些尴尬。
黄家人安安静静待了一会儿,最后以“家中还有事”的借口也离开了。
现在,除了祁家东道主的一桌,就只剩下颜家和刘家了。
刘家作为祁家的忠实拥护者,不用说,一定坐到最后。但颜家这一次竟然也很直接地留了下来。
“颜家主。”刘家家主刘为钢起身来敬酒,“家中有事也可以走的。”
颜庸端着酒杯也站了起来,“能见到祁家主,当然无事。”
二人相视一笑,碰了下杯。
颜庸没有明说,就刚才看到祁酉那会儿,他明明白白感觉到了她的不同。
祁酉站在那里,比当初的祁老爷子还要让他不自觉地忌惮几分。
站祁家,是他当即做出的决定。
此次饭局之后,神算六家彻底划分两派。
接下来,以祁家为主的祁、刘、颜三家在接下来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迅速占据了上风,使得本来还摇摆的黄家也归到了这边。
本就不良于行的钟老爷子被气得又彻彻底底地中了一次风,这一次除了眨眼,什么都动不了了。于是,家主位置只得传给了那个从钟家旁枝找来的年轻人。
不用说,钟家这是大势已去。
而擅长风水画地的钱家,近来也是各种不顺。接了几个案子都莫名其妙地算黄了,势头节节下坠,眼看着就成了神算六家中的垫底。
……
“为什么这么针对钱家?”孟凉边剥桔子,边装作随口一问的样子。他可都听说了,钱家这段时间的倒霉运,全都是祁酉特地下的绊子。
“钱家太贪,不好好整整,迟早闹出大事。”祁酉一边写着毛笔字一边回答。
“这样啊……”孟凉悄悄蹭过来了一点,“我听说……钱家曾经还抢过祁家生意?”
祁酉提笔的手一顿,眉头稍稍皱了一下,转向孟凉,“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啊,就随便聊聊。”眼神飘忽地转向一边,本来剥给祁酉的橘子他开始无意识地往自己嘴里塞……
是吗?
祁酉放下笔,固住他的脑袋,“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因为钱家曾经抢过祁家那笔万亦榕的生意,我才这么针对钱家?”
“没有啊……”某人心虚地低了低眼睛。是她提的万亦榕啊,他可什么都没说。
“真没有?”
“没有。”睁大眼睛,我不心虚。
祁酉凑近了一点,鼻尖几乎快碰到孟凉的,“那还真是巧,怎么万亦榕刚给我寄了请帖,你就突然来给我剥桔子问问题?还这么巧地绕上钱家?”
彻底被看穿的孟某人心一横,果断仰头堵住了她的嘴。
唔……
祁酉忍不住笑弯了眼睛——真像只气急败坏的小狗。
重重一吻之后,孟凉大义凌然地一昂头,“我才不会吃他的醋!我可是过两个月就要娶你的人!”
“嗯,没错。”她笑眯眯地看着他,看得孟凉心底痒痒的,忍不住又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