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修长的手指正在一点点收紧。
昏迷中的云吞被掐醒,猛地咳嗽一声,茫然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众妖,哑声道,“蘑菇…咳,爹爹…”
“小蜗牛。”苍歧心里狠狠发疼,快步向前几步,就见方尺寒将刀横在了无知觉的云隙脖后,刀刃在云隙脖后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逼的苍歧愣是不敢再动一步,
“动手,哈哈哈掐死他。”昊坞疯了,在苍歧面前手舞足蹈疯狂大笑,“自绝,掐死他哈哈哈哈,朕要你也当孤家寡人,哈哈哈,最后是朕赢了,哈哈哈哈。”
云隙胸口散发着浅浅的光,那光和苍歧的不同,又冷又慑人。
牧单忽然想到云隙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一瞬间,他目呲俱裂,冲到昊坞面前,一拳将昊坞砸倒下来。
昊坞被他压在身下,唇角顿时渗出鲜血,仍旧得意的凄笑,不断的喃喃,“掐死他,掐死他…你打死我把,我死了,就没人能解开他的控制了哈——”
牧单听他所言,粗声喘着气,艰难的让自己放开了发颤的手。
云海的另一端,云隙一点点收紧手指,被箍住的云吞微弱的挣扎,“…爹爹”
云隙漆黑的眸中一闪,挣扎痛楚之色浮光掠影飞快浮过,紧紧掐住云吞的手竟隐隐发起颤来,他平静的表情染上一层痛楚的神色,像是在拼命抵抗着什么。
“吞儿,吞儿!”苍歧手里化出长长的银鞭,心如刀割,就在他眼睁睁看着云吞快撑不住时,站在一旁的方尺寒却突然失力般放下了自己的刀,他手指做鹰爪,摸进云隙的怀中,在摸住那枚东西时,神情猛地一变,拼尽全力在自己理智快被控制时将云隙怀里的东西扯了出来。
那是一枚温润的佩子,天帝在云隙临行之前亲手交给他,要他送给小吞儿的礼物……
方尺寒脖间绷出凸起的青筋,双目大睁,牙关发颤,“杀了我……”
苍歧目光一凛,银鞭刹那没入了方尺寒的胸口,赫然豁出个血淋淋伤口。
云隙应声倒在地上,被拼命咳嗽的云吞抱住了。
见此情景,牧单的早已举起的拳头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狠狠砸在这看似已然垂暮的老人身上,眼底发红,声音从牙关一字一字挤出来。
“他一直带在身上!那是他一直带在身上,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是君,他是臣,他心怀有愧,他因为苍帝一直心怀有愧!你知道不知道!!他以为吞儿唤你一声天帝爷爷,他以为你是真的待吞儿好!”
牧单痛声道,“你知不知道,他因为吞儿要站在苍帝的身边,心里有多内疚,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利用杀光我们!你不知道青瀛从没想过要背叛你,是你让他失望逼他到了背叛的地步,你不知道云隙为了你,几次伤害了吞儿,就因为你是君,就因为你曾经对吞儿的怜爱,就因为吞儿叫你一声天帝爷爷!”
昊坞茫然睁大眼。
“就因为,他心里对你还存在着一丝的抱歉,帝君,你就这么让所有人心寒至此……”
叛变归顺的仙官,神魄消逝的青瀛,心怀有愧的云隙,悲哀寒心的方尺寒……
就因为他是君,就因为他们是臣,就因为他们曾见过他亲手创下的四界是怎样的歌舞升平,就因为他曾经一丁点真心相待的关怀和欣赏。
牧单高高举起断了的古剑,在昊坞恍惚看见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