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随着第一根火把被引燃,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
熊熊的烈火滔天而起,灼热的火焰,将周围每个人的脸都映照的通红,许多人,眼睛里忍不住都涌落出热泪。
“弟兄们,走好啊!”
“伯爷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报仇!报仇……”
伴随着周围的呼喊声越来越烈,眼泪越流越多,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g难言的、简直无法形容的味道,涛涛冲向天际。
陈忠都有些不忍心再看这一幕,对孔有德和顺子使了个眼se,大步走向营中。
孔有德和顺子自然会意,忙快步跟上来。
张攀犹豫了一下,想迈腿,却最终没有挪动脚步。
他只能沉下心思来,飞速旋转着脑筋,到底该如何跟李元庆j代呢……
来到营中,孔有德恭敬道:“陈帅,要不要先去看望陈副将?”
陈忠摆了摆手,“先去你大帐。”
“是。”
三人快步来到了孔有德的主帐,陈忠冷厉道:“这仗到底是他娘的怎么回事?”
孔有德和顺子当然理解陈忠的愤怒。
多少年了,自从李元庆和陈忠兴起之后,辽南何曾遭受过这等大败?
这已经不只是大败的事情了啊。
这简直是挑衅、是蹬着鼻子上脸啊。
孔有德和顺子相识一眼,孔有德忙小心解释道:“陈帅,是岳托和济尔哈朗部所为。他们应该是连夜从东线、长途奔袭过来,想必之前是有了精密的筹谋。加之周围鞑子溃兵很多……此事,都怪卑职怠慢了。”
顺子也赶忙谦卑的垂下了头,“陈帅,都是卑职怠慢。恳请陈帅责罚。”
陈忠部此时基本已经与李元庆的长生营合流,只不过,摄于大明的编制问题,两部还相对的独立。
但辽南的将士们却都明白,李元庆是辽南总兵官,而陈忠,是辽南副总兵,唯此二人!
“呼~~!”
陈忠长长叹息一声,掏出雪茄盒,丢给孔有德和顺子一人一颗,自己也点燃一颗,深深吸了一口道:“这事情,必须引以为戒!也幸亏是此役你们离得近,否则,这事情,简直不堪设想!小孔,你脑子活,说说你的想法。”
孔有德忙恭敬道:“陈帅,卑职思量,此役鞑子之所以能够得手,最关键的,还是对咱们的部署防线,比较清晰。岳托和济尔哈朗的目标很明确,路线也极为清晰。而卑职与幸存将士们聊天,也得知,鞑子的战力并不是太强,应该是疲惫之师。恐怕,皇太极应该也是有所保留,没有敢在这事情上压上重注。否则……”
陈忠缓缓点了点头,又看向顺子。
顺子忙恭敬道:“陈帅,卑职和老孔之前也商议过,要想避免此役的覆辙,关键还是要走在前面那……”
…………
三人商议一番,陈忠心中已经有了数,直接来到了陈~良策暂时休养的大帐。
此役,除了张攀和陈~良策的四千余骑兵,及早脱离了战场,剩下的六七千步军,数千杂役,j乎是全军覆没。
好在,陈~良策是大将,身边好手众多,虽是岳托当成了靶子,但他的老底子也不是盖的。
此时,他虽然受伤不轻,但伤口都不致命,休息了一下午,神志已经清醒,正在对着帐顶发呆。
看到陈忠三人进来,这厮却没心没肺的一笑:“陈帅,您,您怎的有时间到这里来?”
挣扎着便要起身来。
陈忠不由有些无言,忙小心将陈~良策按住,让他好好躺在床上,笑道:“陈疯子,你他娘的是不是真疯了?你知不知道,再差一点点,你这条小命儿就要j代掉了。”
与张攀不同。
李元庆和陈忠、陈~良策,早在十年之前,便已经有了真正过命的j情。
当年,李元庆和陈忠奇袭镇江,攻破镇江城门之时,正是当时的镇江守将、还是千户的陈~良策,给打开的城门。
加之两人又是本家,很多事情,根本无需用言语来表明。
陈~良策嘿嘿一笑:“陈帅,疯子这名儿我喜欢。艹他娘的,好久没这么激烈的活动筋骨了,我这身子不争气!要不然,我非得把岳托这g儿子扯下马来不可。”
陈忠不由白了陈~良策一眼,“行了。你他娘的真疯了。你躺好了,好好歇息。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谈。”
“别呀。陈帅,你们陪我喝一杯再走。”
…………
夜幕悄悄降临,柔和的晚风轻抚着大地。
与明军营地稍显沉寂不同,此时,海州城周边,诸部后金军营地,却像是过年一般热闹。
各部纷纷杀猪宰羊,庆祝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场大胜。
就像是x口一直有一口n气,被身手高明的神医,一巴掌给拍了出来,简直是浑身舒坦。
海州城官厅,皇太极也仿似一下子年轻了j岁。
大开宴席,宴请后金一众王公权贵。
范文程自也在邀请之列。
只不过,看着岳托眉飞se舞、唾沫星子横飞,讲述着杨家坳子此役的精彩,范文程脸上虽是陪着笑,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有些打鼓。
此役看似小,但影响却绝非一般那。
尤其是鞑子的优势战力被释放出来,李元庆这边,究竟又该如何应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