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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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礼听了这句,才有些色变,他当然知道丘神勣是何许人也,虽然比自己略差一些,可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

    武承嗣见他面露惧色,得意笑道:“我还听说你在洛州发明了好些个奇妙的逼供手段,不如让丘神勣试一试,你觉着怎么样?”

    索元礼脸色发青,他咽了口唾液,最终看向崔晔:“天官,你该不会真的用那些卑劣手段来对待我吧。”

    崔晔扫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走开,索元礼睁大双眼叫道:“崔晔!好歹我曾经救过你!”

    桓彦范正要跟崔晔走开,闻言回头看去。

    武承嗣却不由分说,早飞起一脚踹中了索元礼的肚子:“闭上你的鸟嘴,也不看看你那张脸,你救天官?我呸,你是做梦!”

    索元礼给他踹的一口气上不来,竟晕了过去。

    桓彦范陪着崔晔出外,心里疑惑索元礼说的那句话。

    他看一眼崔晔,想问,却又有些胆虚。

    正在心里默默寻思那句话的由来,前方崔晔忽然身形一晃。

    幸而桓彦范反应一流,忙上前将他扶住:“天官?”

    崔晔定了定神,脸上毫无血色,想要开口,却又倦怠地合起双眸,眉心皱蹙,竟已经昏厥过去。

    崔晔身体本就不佳,只该好生保养,却偏偏鞍马劳顿,又因涉及战事,越发耗尽心血。

    跟吐蕃之战偏偏不同以往,对崔晔来说还意味着另一件事,那就是当初导致他使团覆灭的那一场惨绝人寰。

    所以先前在长安的时候,听说李贤举荐,他逐渐地也下定决心,这是一次战事危机,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他一定要亲自前来,一则为公,一则为私,大是关乎大唐国运,小,是为了当初千条性命,讨回公道,于公于私,一定要有个结果。

    这多日来他看似笃定淡然,成竹在胸,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谋划计算,跟武承嗣带队去当诱饵,以身犯险,时机若是拿捏的不好,哪一步若是出了差错,这一队人马就会像是之前他所领的那队一样……甚至死得更惨。

    如今战事平定,要捉拿的人也已经在囊中,他终于再也撑不住了。

    烈日。

    残旗。

    哀鸣着挣扎,终于倒地不起的马匹。

    以及数不清的尸首,横七竖八,扭曲变形,面目各异,经过狂风烈日的折磨,原本新鲜的血都干涸成了暗黑色。

    他转开头,眼睛眨了眨,看见了盘旋在天际的等待进食的秃鹫。

    那一次,崔晔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就在一只秃鹫试着要来啄他的时候,有个声音用吐蕃语叫道:“这里还有个活的。”

    然后,他被粗暴的拉了起来,栓在了马背之后。

    像是一具尸首,又像是毫无生命的布袋,马儿拖着他,身体擦过被晒的滚烫的黄沙,掠过坚硬冰冷的岩石,这条路并不是路,而像是一个漫长的、似乎没有边际的酷刑。

    他竟然还能活下来,竟然并没有死,这是一个可怕的恶毒的奇迹,仿佛是想让他活着多经受一些折磨。

    他像是其他被俘虏的各族之人一样,被上了手铐脚镣,关押在囚栏里。

    吐蕃折磨囚犯跟奴隶的手段,超乎人的想象,就像是在一个活生生的地狱里。

    直到那天,吐蕃人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