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千万不能让产妇的心理防线崩溃,要让她们对生还有希望。
“病人意志力不足,并且越来越虚弱。”
“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
赵纯在外面坐立不安,站了又坐,坐了又站,走来走去地喃喃自语:“都几个小时了,怎么还没生出来?”
孟书言哭得大眼红肿,呆呆地看着产房的门。
叶玢怡的脸色很白:“是啊,都没有声音的,那孩子是不是在忍着?”
这么说的时候,里头忽然传来一道痛叫声,惊得几人都颤了颤。
孟书言扑腾着:“妈妈!”
赵纯的身体僵了僵,红着眼看着里头。
医生打开门出来:“产妇意志力薄弱,严重阻碍了生产的进程。她在叫江景怀,江景怀在吗?让他进去跟她说说话,产妇或许能顺利生产。如果不行,只能剖腹产了。”
叶玢怡顿时捂住脸痛哭起来。儿媳妇在喊儿子,可儿子不在。她悲恸地自责。以前她总认为儿媳妇心思不正,但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儿媳妇付出的并不比她儿子少。
“医生,让我进去看看她。”赵纯抿了抿干涩的唇:“我能让她找回自己。”
医生点头。
赵纯进了产房,产房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看到她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乌发被汗水打湿,额头上的汗珠还在大颗地滚落。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
只看了一眼,他的呼吸就痛了。
他走到床边,双腿跪下,握住她用力地攥着床单骨节泛白的双手。
“桑桑。”
她好像没听到,闭着眼睛呓语:“江景怀……”
“桑桑。”赵纯用力地握着她的手,“坚持住桑桑,他已经死了,你得把孩子安全地生下来。听我的,专心用力好吗?再这样下去,你和孩子都活不了!”
“你还有孩子!”他在她耳边大声道。“你给我醒醒,难道你要因为一个死人,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了吗!”
田桑桑听到他的话,眼泪顺着眼角滚落。她竭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让自己不要沉迷往事无法自拔。
对啊,孩子,她要生下孩子。她已经失去了男人,不能再失去孩子。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的孩子,在肚子里要破壳而出,她怎么忍心扼杀掉他,阻止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孩子的挣扎是这么的剧烈。
大约在这一刻,江景怀在她心里已经死了。
她忍着痛苦,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
“赵纯?”
“嗯。”
“赵纯。”
“我在。”
“你出去。”
“不要。”
“不行,我现在很丑,我不能让你再看到我的黑历史了。”她白着一张脸,气若游丝:“我……啊!”
她的尖叫在他耳边回旋。
这一刻赵纯什么也听不见了,这声音是多么痛苦,感觉自己就在痛一样。
“桑桑,桑桑,加油!”
医生欢喜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快了,快了!”
“用力啊田小姐,已经看到头了。”
什么、什么?什么头?赵纯的双腿都发软起来。
“桑桑!”
“桑桑!”
他叫着,比田桑桑还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