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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流水浮生 (四)(1/2)

    沧浪呆立在并非是母亲出生的空寂房子里面,他一脸无辜的向窗外望去,青枫树的叶子又要落了,又是莲花枯去的季节,他望着窗外黄昏中那四季轮回的芦苇深处,那深紫色的,红晕里的黄昏。

    黄昏深处的坟墓上,一棵四季轮回的莲花,那是他们的世界,他和母亲完整的世界,但是现在,他已经被活生生的赶出了那个世界,一座坟墓,母亲在里面,他在外面,他对她的爱现在只余下几颗廉价的眼泪。

    “她死了,是吗?”多年以后的青莲小筑里面,贞莲在一池澈水的莲花跟前默默的问他。

    “你不是早知道吗?”他说,“十三年前的时候,就该知道。”

    “你至少还有个父亲,”她提醒他,“你毕竟还不是一无所有。”

    沧浪淡淡的嗯了一声,蓦然回首之时,他看见她眼睛里无法形容的落寞。

    “这是一个好季节,”她微笑,“这个季节的黄昏,总是最好看的。”

    “黄昏自然好看,”沧浪淡然的点点头说,“但是如果黄昏不是在一天即将结束的那刻出现,世人也未必会觉得它好看。”

    “你说什么?”贞莲微微苦笑的看着他问,“黄昏若是不在落日时分出现,又怎能被称为黄昏?”

    “任何事情即将结束时都是很美丽的,”沧浪微笑,“生命亦是如此,生死一刹的时刻,的确可以迸发出这一生都不曾有过的妖艳和美丽。”

    “你到底想说什么?”贞莲微笑,温柔似水的在芦花瑟瑟的深紫黄昏之中失魂落魄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