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二十章(2/2)

贾午入宫。可笑的是,贾家的姑娘果然身材矮小,连结婚的礼服也穿不起来。无奈,只得换了贾午的姐姐贾南风。这年她15岁,比太子司马衷大两岁。就这样,贾南风阴差阳错成了皇太子妃。

    贾南风入宫之后渐渐发现,皇太子司马衷除明白衣食男女之外,竟是个呆子。有一次,他在华林园玩耍,听到水中蛤蟆在叫,便问身边的人:“这蛙鸣是为官还是为私呀?”令在场者啼笑皆非。侍郎贾胤在旁打圆场说:“在官田上叫就是为官,在私田上叫就是为私。”说罢,大家哄然大笑,乐不可支。贾南风这个气呀,她恨恨地瞪了太子一眼,再无兴致领略园中的风景。使司马衷的痴呆闻名的还不止这件事。后来,他刚刚做了皇帝,天下饥荒,饿殍遍野,他对百姓饿死甚为不解,曾问大臣说:“百姓挨饿,何不食肉糜(吃肉粥)?”这样可笑的事实在太多了,贾南风因此时常对司马衷大发无名之火。司马衷常常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对这位年纪稍长的妃子不免有些畏惧。这么一个呆子,日后若是不被操纵,那才让人费解呢!

    不过,工于心计的贾南风虽然对太子不中意,但决不允许宫中其他女人接近太子得到宠幸。随着时光的推 移,从娘家带来的妒忌品性也暴露无遗,她越来越酷虐凶暴,看着谁不顺眼,就亲自拿刀将人杀死,尤其对偶尔受到太子御幸的妃妾,更是毫不留情。一次,贾南风听说司马衷的一个妃妾怀了孕,便手持画戟,猛击那个妃子的腹部,生生地打得胎儿流产坠地,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惠帝即位之初,贾南风虽然很想参与朝政,但朝廷大权被皇太后杨芷的父亲、太傅杨骏一手垄断,杨骏畏惮贾南风的妒狠难制,对她严加防范,贾南风并没能掌握实权。

    向来霸道的贾南风不甘心受制于人,于是开始与亲信宦官董猛密谋勾结,打算废黜皇太后,同时令董猛与殿中中郎孟观、李肇暗中往来,对付杨骏。经过多方策划,贾南风终于开始反击了。

    贾南风一石数鸟,先以楚王玮除掉太傅杨骏,又借刀shā rén除去汝南王亮,接着嫁祸于人,将楚王玮送上了断头台。一波三折,几番巧妙施展手段,招招暗藏杀机。贾南风临机专断,把对手一个个除掉,呆痴的丈夫惠帝被她牢牢掌握在手心之上,从此开始了她的“专朝”时期。大权在握的贾南风,**天下,发号施令,连国家颁布的诏令都要经由她的手,可谓威服内外。

    贾南风在生活上也愈来愈荒淫放荡。本来她对丈夫就不甚中意,怨他呆痴无味,不解风情,因而,她早就与可以自由出入宫掖的官员如太医令程据等人淫啊乱。自从大权在握,她更毫无顾忌,大肆搜罗男宠供其淫乐,搞得朝野上下沸沸扬扬。她手下有批人专门给她到处物色健美的少年,秘密送到宫中。贾南风玩腻了之后,这些少年就会被当成“药渣”处理掉。据说,洛阳城南住着一位小吏,长得相貌堂堂,英俊潇洒,忽然有一天,他穿着极其华丽的衣服值勤,大家见了,都怀疑衣服是他偷来的。长官也心有疑虑,让他当众说个明白。

    这小吏为了洗刷自己,就娓娓道来:某一日,我在路上遇到一个老太婆,她说,家里有得重病之人,巫师讲应找家住城南的少年来驱邪消灾,想暂时让我走一趟,事后必有重谢。于是,我答应随她去。上了车,她放下帷布,将我装在一个大竹木箱中。走了约十余里,过了六七道门,才把我从箱中放出来。我抬头一看,眼前琼楼玉宇,富丽堂皇,甚是气派。我就问:“这是到了哪儿?”有人告诉我说“是天上”。我也没有多问。接着就让我洗了热水澡,那水中香气袭人,以前从未享受过。刚洗完,就有人送来了漂亮的衣物,还端来了美味佳肴。待酒足饭饱,忽见一个女子,看上去大约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矮小,脸色青黑,眉后还有一块小疵。她留我住了几晚,与她同床共枕,极尽欢宴。临走,从她那儿出来时,赠给了我这些东西。

    众人听他讲完,都明白了这女子就是皇后贾南风,便讪笑着离去了。

    这一时期,经常发生俊美男子失踪的事,原来都是被贾南风弄到宫中,供其淫乐后,被秘密杀死埋掉了。惟有这个城南小吏,因为不但长得端丽,而且生性乖巧,能说会道,很得贾南风怜爱,这样他才捡了一条命,活着出来。

    贾南风后来被司马懿的第九子,也就是贾南风爷爷辈儿的赵王司马伦囚禁于金墉城。后来司马伦又矫诏赐给贾南风金屑酒,将贾南风毒死。

    张意想到那个没有被贾南风杀死的小吏,应该是把贾南风弄得很开心。贾南风开心了,对他多少有了感情,于是才没有杀死他。而自己想要脱离何丽珍的魔爪,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