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旦我们入城,秦人关闭城门。岂不是我们成为了秦人的人质。”景滑注视着庶长奂的双眼,似乎想看穿那双眼神背后隐藏的东西,“两国会盟,岂有入城之说。要么请秦王出来会盟。要么,两国会盟作罢。”
“将军怎会如此想。”庶长奂神色害怕,语调颤抖道:“楚国是大国,天下诸侯都不敢得罪楚国。秦国是小国,岂敢得罪楚国。我们关闭城门,扣押楚王。这不是挑起两国的战端?”
景滑没有从对方的神情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冷声道:“我对你们秦人向来都不放心。”
“将军若不放心,派将士进入城中一探究竟。”庶长奂对着楚王,眸色宁和道:“几年前,楚王和秦王在黄棘会盟。吾王的人品如何,楚王难道不知。吾王是楚王的女婿,岂敢对楚王不敬。扣押他国国君,此乃诸侯大忌,也是诸侯不能忍。此举是会遭到天下诸侯共同讨伐的。楚国势大,秦国怎敢行不义之举。”
楚王见秦将低声下气,极力追捧楚国,心中大悦,也不担心会被秦王扣押。
楚王看了一眼景滑,满不在乎地说道:“景滑,你太多心了。秦王还没有胆量扣押寡人。更没有胆量挑战天下诸侯的秩序。秦王若真敢扣押寡人,行不义之举,不仅楚国会攻伐秦国,天下诸侯也会攻秦。”
庶长奂忙道:“楚王所言极是。秦王岂敢行不义之举。”
景滑见王上太过大意,竟然信了秦人的话,忙道:“王上。”
楚王哪里听得进去,制止道:“进城。”
楚王却不知道,武关城内,秦人整装待戈,弯弓搭箭,正等着他进入城内。
庶长奂恭恭敬敬将楚王等人请进城内。楚王车鸾再前,身后跟着大批楚军将士。
忽然,庶长奂一声令下。
轰隆一声,沉重地城门下坠,地动山摇。城门下落,楚军将士瞬间殒命。大批将士被阻挡在城门之外。一阵密集的箭雨射向入城的楚军。
顿时间,哀嚎声、惨叫声,传遍城内。血腥味也四处弥漫。
楚王尚未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便见身边将士一批又一批倒地。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秦人射杀了进城的楚国将士,重兵围住楚王车鸾。
楚王见身边的将士,无辜送命,怒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庶长奂一改柔弱之态,语调讥讽道:“楚王,还不明白。”
“你…”楚王厉声咆哮道:“秦王何在。”
庶长奂见楚王狼狈不堪,大笑道:“吾王正在咸阳。”
“原来,秦王一直都没有想过与寡人会盟。”楚王怒不可遏道:“这一切都是秦王的阴谋。寡人被秦王骗得好惨。”
“楚王难得清醒。”庶长奂讥讽道:“可惜,太迟了。”
楚王怒声喝问道:“秦王违背道义,就不怕遭到天下诸侯讨伐?”
“天下诸侯要讨伐秦国,还得有本事才行。”
“秦王欺我,就不怕引发两国战火?”
“楚王是你自己太蠢,怪得了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争之世,只有拳头打天下。岂有和谈之理。”庶长奂硬声道:“楚王,请吧!吾王正在咸阳等着你。”
楚王见被秦王欺骗,喝道:“寡人不去。”
“此刻,由不得你。”庶长奂大喊一声道:“来人,将楚王绑了。”
“放肆。”楚王怒喝道:“谁敢动寡人。”
楚王怒喝一声,吓得胆小的秦人往后退却几步。
“这里是秦国,岂能让你嚣张。”庶长奂道:“来人,给我绑了。”
几名大胆的秦军上前,将楚王五花大绑。
秦王稷正在宫中饮酒,观赏歌舞。此时,一人喜色走进大殿。秦王稷挥手遣退歌姬,对着那人问道:“寿烛,武关那边可有消息。”
寿烛点了点头道:“王上,武关那边传来消息。大鱼不仅上钩,还被囚禁。不日,大鱼就会送到咸阳。”
秦王闻言大喜道:“寡人喜爱垂钓,但鱼儿总是不上钩。寡人曾问夫子,鱼儿为何不咬钩。你可知夫子给寡人说了什么。”
寿烛语调谦恭道:“臣不知。”
秦王道:“夫子说鱼儿不咬钩。一是水中无鱼。二是诱饵不够。要想钓大鱼,就要有诱饵,还要放长线。”
寿烛恭贺道:“王上,总算钓到大鱼。”
“寡人抛出了巨大的诱饵,鱼儿怎会不咬钩。”
“王上,臣有些想不明白。这条大鱼,怎会轻易咬钩。”
秦王稷唇角微动道:“鱼儿,不能太贪。做人,也不能太蠢。我们这条大鱼,既贪,还蠢,还太过自负。”
“王上之言,太过精辟。臣,受教了。”
“鱼儿上钩了,真是天助我大秦。”秦王稷问道:“鱼儿,好久才能送到咸阳。”
寿烛想了想,答道:“武关到咸阳,昼夜不停,不过十日”
秦王稷眸色荡漾道:“寡人迫不及待想要建立父兄的功业。”
寿烛问道:“王上,楚王会将黔中郡割给我们。”
“寡人为刀俎,楚王为鱼肉。”秦王稷眸色之中透出狠辣,“楚王,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