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言照办,四周顿时就陷入到一片虚无的黑暗中。然胡娜紧拉着我朝前狂奔,似乎黑暗对她并无影响,速度毫不减慢。
天哪!这里可有许多怪石,可别撞上了!
然而胡娜紧拉着我朝前狂奔,黑暗对她似乎并无阻碍,速度丝毫不减,七转八拐地也没碰撞到一块怪石上。我只闻两侧耳畔不断有轻微的风声拂过,“呼呼”作响,真不知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这胡娜怎么还能健步如飞?难不成她戴了夜视仪?可也没见她眼睛上有东西呀?
就这样,我们在黑暗的甬道内狂奔,直至前面坡度变陡,我才知道是到了那段黄土坡了。
由于土坡极陡,胡娜才不得不放开拉着我的手向上爬去。我也唯有手脚并用,紧随胡娜身后向上攀爬。
这条土坡可能有两三百米,来时由于朝下,我走得又慢,因此倒并不感多累,而此时向上攀爬,又是为了逃命,自然是奋力向上用尽全力地攀爬,顿时就感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而我此时失血过多,伤口虽已凝结,但身体毕竟虚弱体力不支,能紧跟着胡娜勉强跑到现在已属不易,完全是求生的意志力作用。
好漫长的土坡!在我手脚酸麻,伤口几近迸裂,几乎忍受不住之时,终于感到穿过一个洞口,脚下的地面便相对变得平坦太多。看来我又回到了老言挖掘的甬道中。
这时,我又感觉胡娜抓起了我的手,拉着我猫腰往前走去。胡娜走得很快,片刻之后已接近出口,我甚至能隐隐看清模糊的洞口呈现一团死灰色。
就在我要继续爬上去的时候,胡娜突然停止前进,我猛一下就撞在了她的身上,所撞之处感觉一片柔软,但前面的胡娜仿佛生了根,经我这么一撞竟纹丝不动,令我倍感诧异。
此时我的双眼也早已适应了黑暗,加上洞口处透进来的模糊光线,能隐隐看清胡娜此时正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即就见她掏出个什么东西,从洞口往上一扔,便听得“扑噗”一声,洞口骤然变亮,晃得我双眼发胀。紧接着,便听到上面传来“呀!”的一声,随即胡娜拉住我,毫不迟疑,猛地就从洞口蹿了出去。
刚一蹿出洞口,猛然就见一条人影翻窗而出。我连忙奔到窗前朝外望去:昏暗里,就见那条人影冒雨朝前急速狂奔,速度奇怪,不一会便消失于夜色茫茫的雨幕中。
我死死盯着配电房窗外的瓢泼大雨,刚刚翻窗而出的那人背影如此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看出刚刚那人是谁吗?”胡娜见我盯着窗外若有所思,不禁开口问道。
“没,只不过觉着眼熟。对了!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人?”我被胡娜从思绪中唤醒,不禁转过头来,就见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团银灰样的灰烬正燃烧出暗淡的灰白光芒,想必刚刚散发出耀眼白光的正是此物,但看现在这样,可能是要燃尽了。
这玩意怎么有些像闪光弹?不知这胡娜怎会有这些东西?煞是奇特!
“哼!”胡娜冷哼一声,“你想必是不知晓你此次进入这里,到底有多少人盯上你了吧!”
她这话令我大吃一惊,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常军、老太婆、刚刚翻窗而出之人,不都盯上我了吗?还有眼前的胡娜,若不是盯随我至此,又怎么救的我?或许仍有未被我们发现的盯随者,在暗中死死窥视着我。却不知这些人究竟和此事有何关联?又有何用意?但此时尚可肯定胡娜对我并无恶意,毕竟我的命都是她所救的。
“我知道你此时有很多的疑惑,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胡娜说着,拿过我手中的手电将它拧亮。
此时,那团银白灰烬燃发出的灰白光亮逐渐黯淡,映得配电房内笼上一层冰冷色调,看来这团灰烬将要燃熄。胡娜却再也没有看那团银白灰烬一眼,拧亮手电招呼我就将那洞口掩好,再将坑道上的铁板盖上。
这时,窗外划过一道闪电,将夜空映得灰白,隐隐可见浓云滚滚,看来今夜这场雨还将继续。随即我和胡娜翻出窗外,冲进雨中,趁着夜色的掩护,辗转离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