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没有没有,当然没有,什么都没有。”铁头脑子明显不够用,似乎想尽快结束对话,急忙矢口否认。
但听到这话,方德正脸上笑容却瞬间垮了下来。
啪的一声脆响,方德正上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接着抬脚不断往铁头身上踹,一边踹还一边呵斥:“他妈的,叫你没敌袭,叫你没游击队,什么都没有吹他妈什么警哨?啊?”
“营长,别打别打,营长!刚才是那个乞丐和一群刁民闹事儿……”
“闹事儿?”方德正下脚毫不含糊,大头军靴踹在铁头身上砰砰作响:“我看是你这个废物在闹事儿。”
现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那些伪军脸上挂满了畏惧,胆子小的更是被吓的瑟瑟发抖,唯有贾先声脸上表情满是凝重。
很明显,这位方营长并不是来给自己出头的,从他前后那几句话不难听出。他关心的不是谁在闹事儿,而是关心吹响警哨后,他自己会有多dà má烦。
可这只是吹响警哨而已,能有什么麻烦?
“营长,营长!”另外三名被老百姓追着跑的伪军,此刻捂着被砸破的脑袋过来,哭丧着脸跪在地上哀嚎解释,“营长,数十上百刁民闹事儿啊,我们就四个人,不吹警哨我们可就被打死了。”
方德正收脚立在一旁,似乎发泄了一通已经冷静下来。
他在出兵时特地给宪兵司令部打了求援diàn huà。
那是当时配备警哨就规定好的应急方略,毕竟伪军这里库存的弹药有限,士兵也大多是没经过正规训练的dì pǐ混混,真打起来凭这些散兵游勇可挡不住游击队。
方德正瞥了那几人一眼,冷漠的说道:“这些话跟我说没用,你们留着自己去跟曰本人解释。”
“曰……曰本人?”跪在地上那三名伪军楞了一下,像是听到什么噩耗,急忙爬上前抱住方德正大腿哀嚎哭诉:“营长,小的一直以您马首是瞻,您看在小的忠心耿耿的份上,千万别把小的交给曰本人,求您了,求您了……”
“滚开!”方德正将三人踹开,倒竖着眉毛吼道:“你们自己惹的麻烦,现在他妈想让我来擦屁股,把我当二傻子吗?”
这边纠缠不休,完全就是一场闹剧。
而此刻城内街道上,荷枪实弹的曰本宪兵队已经奔袭而来,看队形和wǔ qì配备,基本可以确定有一个步兵小队编制。
简单的一个警哨,这下事情闹大发了。
方德正满面愁容,他讨厌和这些曰本低级士官打交道,因为这些小曰本都是野蛮人,一言不合就喜欢打人。
本来今天这破事儿就够理亏的,在摊上这群野蛮人,方德正就是用屁股想都知道,待会儿肯定免不了一顿揍。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宪兵队这都到眼眸前了,作为现场职位最高的营长,他不上去招呼后果更严重。
方德正迅速收拾军容,眼角余光一瞥,这会儿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乞丐。只是瞥了一眼后,似乎又打消了什么念头。
想来要拿一个乞丐去搪塞曰本人,这理由确实牵强了点。
方德正没有多想,整理好军容,难看的脸色好像变脸似的,瞬间堆上谄媚微笑,快步朝城门口迎了上去。
宪兵小分队五十几人,战斗意识极强,抵达现场完全不管任何因素,士兵全都就地防御,进入战备状态。
“川谷队长,田中队长,你们辛苦了。”方德正认得宪兵队这些队长,近日伪警备独立团可没少和他们打交道。
“刚才的警哨,是怎么一回事?”一名皮肤黝黑的宪兵队分队长,用他那蹩脚的中国话问道。
“我也刚到,还没来得急了解情况,您可以直接问当事人。”方德正十分精明狡诈,抬手指向那几名绝望部下,一句话便将责任推脱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