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似乎别有所图,道:“——我中午有点事,下午下自习回家的时候,你来找我吧。”
顾关山脑袋上冒出了个问号,点了点头,迷茫地道:
“嗯……?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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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关山拎着饭盒和保温桶走进来的时候,丁芳芳都震惊了。
“你妈给你送的早饭?”丁芳芳难以置信地问:“就你那个每周五回家都让你吃剩饭的妈?”
顾关山道:“哪能呢!沈泽沈大爷送来的,他似乎非常执着,想要毒死我。我猜里面有巴豆和脓包药水!你们谁想试毒?”
丁芳芳恐惧道:“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顾关山:“这么可怕的话题就不要说了,我更倾向于我昨晚看的那篇小说的套路!什么套路呢,受不经意害了攻,攻于是追了受,对受可好了,然后在受毕业典礼上突然大屏幕公放他俩ooxx全部细节,受远走他乡,攻才发现他已经爱上了自己的仇人,悔不当初后悔终生肠子都发了青!可以说是肥肠吓人了。不过芳芳你不要怕,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丁芳芳:“……”
丁芳芳说:“你什么时候去治病?”
顾关山:“才貌双全的仙女我是不会生病的。”
丁芳芳:“确实,你只需要把脑子里的水挤一挤。”
然后丁芳芳打开保鲜盒,吓得往后一跳:“嚯!吓死我了!日剧里贤惠的小妈妈的饭盒!顾关山我看你可以娶他了,他一定会当个贤妻良母的。”
顾关山谴责道:“丁芳芳你是要拆他和陈东的cp吗,你真不是人,当着产粮太太的面ky是要被浸猪笼的。”
教室另一头,陈东愤怒喊道:“关我屁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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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戏剧化的事儿总是无处不在,顾关山还未琢磨透沈泽为什么故意让自己下课后再去找他送饭盒,中午就遇到了麻烦。
那天中午下了自习,顾关山和林怡、丁芳芳一同出校门吃午饭,顾关山吃完饭后买了些零食准备回去吃,正晃悠着开心的时候——
——仨人在小巷子里,被混混堵了。
一中在老城区,周围街道颇乱,那几个混混头发烫得像是卷毛鸡,穿着垮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饼。
小混混吊儿郎当地往墙上一倚,拗了个耍帅的造型:“那边那个穿一中校服的小mèi mèi,你愿不愿意和哥哥交个朋友啊?”
顾关山回头一看,只有自己穿着校服。
顾关山说:“不乐意,麻烦让下,我要回去睡午觉了。”
“哟呵,还挺有性格——”小混混嗤嗤地笑:“我喜欢。就是没什么胸,真可惜。”
中午热得不行,顾关山额角全是汗,一听这种话顿时气得脑子里的血管突突响,丁芳芳拉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说话——这种时候说一句错一句,说两句错两句,须得忍着。
阳光顺着叶子的缝隙一叶叶地掉在地上,顾关山便没有说话,只是忍着怒气望着那几个小混混。
小混混嗤笑道:“怎么样,我看你长得不错,小仙女,赏你个脸?”
另外几个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嘲弄道:“还仙女呢,这种长相一看就是假正经!我上过一个类似的,床上浪得哈哈哈哈——”
丁芳芳觉得这调戏得太过分,便壮着胆子道:“抱歉了,我们还有门禁,能不能高抬贵手,让我们先走?”
混混嚣张地说:“和你说话了吗?胖子。”
丁芳芳很气,但不待她说话,顾关山就开口道:“那我和你说话了吗,混子?”
丁芳芳拽拽顾关山衣服,让顾关山闭嘴,别给她出头。
可是顾关山冷漠地、像是看废物一样看着那些dì pǐliú máng,那眼神里就带着挑衅。
混混顿时被顾关山那眼神惹怒!为首的吐了口唾沫,冷笑一声,摩拳擦掌要来找麻烦。
可瞬间,气氛一变,dì pǐliú máng找麻烦的动作顿住了。
顾关山抬起头,阳光洒下来,沈泽站在巷子口,眼神如刀地剜了过来。
沈泽漠然对混混道:“滚。”
顾关山对那几个混混说:“听到了吗,是他让我们滚!看来我们只能再见了,拜拜。”
这话一说,沈泽收拾顾关山的**又熊熊高涨……
——可终究不能收拾。
沈泽咔吧了下指节,问:
“要对顾关山动手的,是哪几个?”
办运动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得写运动员发言稿,意味着得在烈日下排练方队。同时意味着还得排练在开幕式上尬演什么东西。
班会课上,在宣传委员顾关山第十二次否定了班长“不如我们去租点歌舞服,比如说影楼那些纱啊布啊,就找几个班里学舞蹈的女生上去扭一扭”的不着调提议后,班里陷入了沉默。
班主任常老师道:“嗯——咱们班谁是有才艺的来着?”
所有人齐刷刷望向讲台上据理力争的顾关山。
常老师:“……顾关山这种不能表演的除外。”
所有人安静如鸡,望着常老师,一个毛遂自荐的都没有。
常老师:“……”
丁芳芳小声道:“我们班哪里有才艺啊……”
六班全班陷入令人尴尬的沉默,似乎想起了去年运动会的丢脸现况。
常老师想了想,凝重道:“有才艺的班级有他们的方队走法,没才艺的班级又有他们的方队走法。比如并没有什么才艺的我们班——”
班里的同学看着常老师。
常老师:“……可以先想想,我们的口号喊什么?”
班里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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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才艺的班级,连想口号都艰难。
在宣传委员顾关山、文艺委员徐雨点还有垂死挣扎的班长的努力下,他们先后否决了“高二六班夹心饼干,前面五班后面七班”的弱智口号和“高二六班,高二六班,高二六班,高二六班”的不走心口号后,总算想出了个稍微像样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