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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吕泽智劫张子房(1/2)

    冒顿闻之,亦觉有理,又思王黄、赵利虽与匈奴相盟,却人马久不来,莫非与汉有谋,或待两军相争,从中渔利。

    乃与阏氏道:“汝言甚是有理。然我得困汉主,实非易事,自然不可轻易放纵。我今不动声色,将围敌之军于东南开其一角。如汉主觉之,安然撤去,我自是不赶;若汉军不觉,或惧我用计,我当复围歼之。此为天意除刘也,我当替天行之!”

    阏氏道:“此事自由单于处置。”

    冒顿遂令东南之兵稍却,与众军道:“若汉军动静如常,纵其退去。若人马惊慌,君臣不顾,则急出兵斩之。”众将士皆受其令。阏氏归帐,暗将冒顿之计言与使者,使其先回。

    高祖得使者之报,便暗暗收拾已毕,静待匈奴罢兵。已近午时,却不见匈奴军动静如何,心甚焦急。

    忽探马来报,说东南一角,匈奴兵已撤去。

    高祖大喜道:“可急驰而出!”

    陈平道:“且慢,须防敌兵有诈。”

    灌婴道:“臣请先往探之,若得出,陛下可出也。”高祖然之。

    灌婴挺枪跃马,引十数骑飞驰而去,巡视一番,须臾即归,禀报高祖道:“臣已往返一趟,无敌阻拦,可以出也。”

    高祖闻之,跃马欲走。夏候婴扯住辔环道:“陛下少住,量匈奴若实欲纵我不围,必不在一时之急缓,请陛下徐行之,臣等于两边护卫,遇乱不惊,方可出也。”高祖从之,催马徐徐上坡,夏候婴与众将开弓张弩而外向,夹行而上,寻着山道而行,队伍井井有序,丝毫不乱。

    冒顿在山上望见,暗自赞道:“需是如此君臣将士,方能得天下也!”遂引军撤去。

    高祖得出白登山,引着人马向南而退。将jìn píng城,忽听一声喊起,迎面闪出一支人马,众皆大惊,及视之,却是汉军旗号,为首之将,正是郦商。

    下马拜道:“臣闻探马报一军过来,以为匈奴之兵,故来迎战,却喜见陛下平安归来。”高祖心始安,遂与郦商同归营中,备说白登山之事,郦商等人无不呼险。

    时后军已到,高祖见军心已挫,匈奴兵亦已退去,遂无战心,休整一日,便令樊哙断后,自引军班师回朝,此乃汉七年冬十二月之事。

    大军退南过曲逆,城中官吏接入,于是人得避寒,马得入糟。高祖居于城中,望见室屋甚大,扬声赞道:“此县壮哉!朕行天下,独见洛阳可与相媲。”

    乃问御使道:“曲逆城户口多少?”御使道:“昔秦时约三万户,后来数起兵乱,多有亡匿外乡者,今只留五千余户。”

    高祖点头,遂招陈平道:“公自随朕以来,六出奇计,尽解朕厄。今得解白登山之围,卿功居首,户牖鄙微,不显卿贤。”乃封陈平为曲逆候,以示其功。

    约居数日,樊哙亦引后军归来,高祖遂起程南归。路过赵国地境,赵王张敖闻之,乃率群臣迎入邯郸,入居宫中,设宴为高祖接风。

    张敖引群臣敬酒,语自卑微,有子婿之礼。高祖初时尚慢而答礼,酒过数巡,高祖渐渐醉酒,忆起被围之事,心生怨意,乃箕踞座上,指张敖骂道:“朕被困平城,日日望诸候解救,汝赵地颇近,何不发兵来援?”

    张敖汗流遍体,伏地请罪道:“陛下有难,臣婿实不知情,并非不救,请陛下恕罪。”

    高祖道:“你休要推托,幸天助于朕,使朕安归,若日后再有二心,早晚必废汝之王位!”张敖伏地不敢起,赵国诸将皆愤愤不平。

    俄而,张敖如厕,左右私谓张敖道:“素闻皇帝喜好美人,今北伐匈奴,数月不近女色,所以常怒。大王何不于宫中选美人侍之,皇帝必喜,大王自安也。”

    张敖连声称妙,以其妾真定女赵姬美艳逾群,乃令人取来献之。高祖好色,见到赵姬,旧态复萌,乃匆匆散席,自拥美人去了。

    张敖回府,贯高、赵午等老臣往谒道:“皇上无礼,肄意毁骂,大王为何卑躬屈膝,甘为所侮?”

    张敖道:“彼为君,我为臣,不敢有悖。”

    贯高、赵午年六十,乃张耳故将,闻张敖如此说,皆怒道:“吾王乃孱王也!”张敖不语。

    赵午道:“昔先王与皇帝并为诸候,征秦伐楚,功劳相若,赵地之封,非是刘氏之恩也。夫天下豪杰并起,能者先立,今大王事皇帝甚恭,而皇帝遇大王无礼,请为大王杀之!”

    张敖大惊,啮其指出血而道:“君何言如此之误!为臣不忠,天诛地灭,此乃天之理也。况先王亡国,独身投汉,赖皇帝之力,得以复国,当流传子孙,永记皇帝之德。请君等休要复言,闻之有罪也!”贯高、赵午无言而退。

    高祖留赵日余,引兵回至洛阳,于狱中取出刘敬,解械赦罪,谓刘敬道:“朕不用公言,因困平城,大折锐气,朕已斩先时十余言匈奴可击者,请公休怨于朕。”

    刘敬拜道:“臣不敢自居有功,唯有赤心以事陛下也。”高祖见其衣裳被旧,形容憔悴,甚怜之,乃封刘敬为关内候,号建兴候,赐二千户。

    复问定匈奴之计,刘敬奏道:“天下初定,士卒罢于兵革,未可以武力服胡夷。冒顿杀父代立,妻群母,以力为威,亦不可以仁义说也。独可以计议使其子孙为臣耳,然陛下恐不能为此计。”

    高祖道:“诚可,何不能为!公何有此虑?”

    刘敬道:“陛下诚能以嫡长公主为单于之妻,奉之厚礼。彼知陛下之女,必慕之以为阏氏,生子必为太子,代单于。匈奴所以连年犯境,不过因其贪汉之财物也。陛下可每年以汉之所余,彼之所鲜之物问馈,使辩士以礼节说之,权且相安。冒顿在,固为子婿;若死,外孙为单于,岂有外孙与大父为悖之理?故此计可不战使匈奴渐为臣国。”

    高祖闻其计,心虽不愿,却苦于别无良策,只得道:“公言甚是,待朕回关中,言于皇后,再取女妻之。”

    正言间,代王刘喜与相国陈豨弃国而归,禀汉王道:“匈奴以韩王信为将,助兵五万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