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员之意后,甚得喜爱。
连素来饮食清淡的母亲陈氏都吃了不少,蓉娘更是撑的肚子圆鼓鼓。
大唐的除夕夜很简单,富贵之家或许还有丝竹歌舞助兴,或是家眷族人间行酒令,诗酬唱贺。
平民小户之家,尤其是人口不多的情况下,一顿团圆饭后,便显得有些乏味冷清。
陈鱼站在门口,看着暗沉沉的天空,以及远处隐见光辉的长安城,有些惆怅。
每逢佳节倍思亲,除夕之夜,难免有些想念春晚,想念春联,想念噼啪作响的鞭炮,想念曾经的亲人。
可惜时空相隔,永远见不着了。
不过还好,来到大唐之后,无论母亲陈氏,还是许二叔一家,都给予自己足够多的关怀。
家的温暖,始终都在。
时间已经临近子时,哑巴婶娘在洗刷碗筷,蓉娘则在摆放蜜饯果子和羹汤,为守岁做准备。
陈鱼瞧见,许二叔拿了些许香烛,在院子边点燃,默默朝着东南方向祭拜。
祭祖吗?
在后世,陈鱼也见过这种“路祭”方式。
流落在外的游子,不能回到祖籍祠堂或祖宗坟茔处祭奠,便在路边点了香烛纸钱遥祭,也算对先人尽一份孝心和思念。
许二叔大抵也是如此,瞧他面向东南,是祖籍东南吗?
这种时候,陈鱼没有多问,也没有打扰。
不想走近厅堂,母亲陈氏也在做相似的事情,她正在神龛前上香。
瞧见陈鱼,招手道:“小鱼儿,来上柱香,磕个头,祭拜先祖!”
“好!”
应尽义务,陈鱼当即上千,从母亲手中接过香烛。
可将香烛插入香炉的那一刻,目光落到神龛处,陈鱼不禁诧异,狐疑。
神龛之处,只放着一块牌位,上面只有简单一行字——列祖列宗之灵位。
这也忒草率了吧?
上面竟然没有姓氏称谓,没有任何标识信息。
而且,这等只摆一块牌位的做法也很奇怪。
即便是经历隋末战乱,家谱传承或有中断遗失,不慎遗失陈家历代先祖牌位。
但最起码,最近两三代先祖的名讳应该记得。
这年头,考科举入仕途等许多场合,至少要查问籍贯与祖上三代。
可是,神龛处空空如也。
甚至连早亡老爹的灵位都不曾见到。
陈鱼不禁心生疑窦,来到大唐许久,身为儿子,连父亲的名讳都不知晓。
小鱼儿残存的记忆里,也找不到相关信息。
印象里,好似小鱼儿幼时还被人嘲笑是没爹的野孩子……
至于重生后的这一两个月,母亲陈氏似乎也很少提到父亲。
对了!
陈鱼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件事,自己好似是——随母姓。
在古代父系社会,这是非常少见的情况。
还有,母亲的称谓…
古代女子出嫁,都会冠夫姓称某某氏,可母亲却单称陈氏。
父亲姓陈,母亲不知姓氏,直接从夫姓?
还是父亲是入赘陈家,所以自己随母姓?
抑或者……
陈鱼心中立即冒出几种推测,却难有定论。
思来想去,与其毫无根据地胡乱猜疑,倒不如直接询问。
“娘,我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