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高仕勤很早便登门拜访。
谢府东花厅。
花厅宽敞亮丽,厅内红色宫灯高悬,一应家具俱是名贵,玉石地砖平铺地面,配以朱红色上等蜀锦地衣,厅内富丽堂皇,一派富贵之气。
挨着里间放置着一方紫檀香木书案,一妙龄女子正在执笔作画。
这名女子,云发作髻,饰以金钗,玉簪挽发,耳坠明珠,端庄大气。
她朱唇点绛,柳眉淡描,一弯秋波,凝视笔端,任朱墨在宣纸上挥洒,不多时一名簪花仕女现于纸上。
在她身后,一名男子正在注目观看,不时指点一二,正是谢府的大少爷,谢纯。
女子作好画卷,转过螓首,道:“看,我画的怎么样。”
谢纯笑道:“不错,很有洛神余风。”
高仕勤进了厅门,有侍女道:“高公子来了。”
谢纯看向门边,然后走了过来道:“仕勤,你来的正好,这边坐。”
女子放下画笔,置于翡翠笔山之上。
她穿着一身鹅huáng sè罗裙,配以艳红背衫,莲步款款,跟在谢纯后面。
高仕勤见到她,躬腰施礼道:“仕勤,见过嫂夫人。”
女子轻轻一笑,道:“不用多礼,都是自家人。请这边来坐。”
谢纯和高仕勤分主客而坐。
她自去拿茶壶添满茶杯,秀手端起,盈盈走过来,放在客桌上。
高仕勤再次谢过。
这女子是谢纯的夫人王以晴,出身并州王氏,两人成婚不过三载。
王以晴挥手带走侍女,便出了厅门。
花厅内,谢纯端坐主位,拿过茶杯,饮了口清茶,道:“仕勤,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紧要事?”
高仕勤道:“大少,我刚得到消息,昨天夜里,他们围杀那名女子,没有成功,让她逃掉了。现在,那名女子还不知所踪。”
谢纯道冷笑一声,将茶杯掷向桌上,茶水洒了一桌,道:“果然不出所料,他们这群废物,不仅仅是看上去靠不住,就是做起事来,也真的靠不住。你看,他们事先准备,以有心算无心,面对的不过是一名弱女子,就这样团团围住,还让人在他们眼皮底下逃了,最后更是连人也找不到。真是不知所谓。”
高仕勤劝道:“大少消消气,事情发展成这样,大少拿个主意,我们还帮不帮他们找人?这女子来的时候,坐的是沈家的船。现在,金陵城各门守卫,都没有见这名女子出城。她受了重伤,一个人想来出不得城。那么她一定还在城内,她若是想治伤,肯定是要请郎中的。我们要找到她,应该很容易。找那些郎中打听一番,或许就有收获。”
高仕勤所说有理,谢纯却没有采纳,在他的心里事情重点不在这里。
于是,他说道:“不用管她,我们与那些人合作,不过是权宜之计,不必尽心尽力,她若是活着更好,将来可以看他们狗咬狗。”
高仕勤点头道:“我明白了。”
谢纯道:“我这里,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劳烦你。”
谢纯语气郑重,高仕勤神色一凛,道:“大少,请说。”
谢纯面色凝重起来,沉声道:“这件事情很是糟糕,我昨天才得到消息,那两艘出海的船,其中一艘在海上因为大风大浪迷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