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已经睡下了，您明天再来。”

    这是苏红袖侍女梅香的声音，看来是她在楼下拦着老鸨子。

    冯妈妈并不买账，她的语气丝毫不客气：“小蹄子，这里谁做主，你吃的是谁家的米，你主子自身难保。她早晚的走，等到时候，我才炮制你。”

    梅香没有被吓到，她还在竭力拦着冯妈妈。

    但是以冯妈妈的体格，若是存心上楼，哪是她一个丫头片子，能拦得住。

    随着“蹬蹬”“腾腾”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人也离楼上越来越近。

    楼梯口上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她挑着一双丹凤眼，浓妆艳抹。走起路来，搔首弄姿。

    紧跟她身后的是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便是梅香。她走上楼后，便站在楼梯口。

    冯妈妈上了楼，先是扫视了周围一眼，接着阴阳怪气的“哟”了一声，然后道：“我的苏大家呢，你躲在房里，倒是清闲，可惜老娘这牡丹阁不养闲人。”

    冯妈妈上了楼，手里摆着一方秀帕，搬了一个绣凳坐下。

    苏红袖视她不见，听而不闻，还是稳坐如山。

    苏红袖没反应，冯妈妈并不在乎，又道：“你别装聋作哑，这外面的骂声，你听不见，老娘可听的见。老娘的祖宗陪着你受了这回罪，也算是对的起你了，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苏红袖停下梳理秀发，将梳子放在梳妆台上，看着铜镜里冯妈妈的影子，道：“冯妈妈，想怎么办？”

    冯妈妈道：“有人愿意出三万两银子替你赎身，只要你点下头，从此鱼跃龙门，去做别人家的姨太太，跳出我这火坑，天高任鸟飞。”

    她又笑着道：“怎么样，妈妈我为你着想，给你安排的出路好不好？”

    苏红袖冷笑一声，嘲讽道：“你可真为我着想！以前，有人给你出十万两，你都不愿意。今天，三万两，你就把我给卖了。你的算盘打的倒是挺好。”

    冯妈妈不见怪，笑眯眯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你是凤凰展翅，别人只能望眼欲穿，现在吗，那是落水凤凰。”

    她停顿了一会，看了看苏红袖的脸色，又道：“我知道你心气高，可惜没用，这是什么地方，青楼，藏污纳垢的地方，咱们做的是皮肉生意，迎来送往，都是虚的，你也别指望有人帮你，若是真有这人，早就来了，何必等到今天。”

    苏红袖道：“冯妈妈，何必如此绝情，这些年来，我给你赚来的可不少，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这些年来，苏红袖名声在外，是牡丹阁的招牌，给牡丹阁赚来的何止一座金山。她就是一个聚宝盆，或者是棵摇钱树。

    冯妈妈却不念叨这些，道：“咱们开门做生意，一码归一码，你吃的穿的用的住的学的，便是身边伺候你的丫鬟，都是牡丹阁给你的。牡丹阁让你才艺双全，你当然要给牡丹阁赚钱。现在你不仅赚不来银子，还让牡丹阁到里搭着银子。你在这多吃一天闲饭，便是坏了这里的规矩。”

    苏红袖紧握着放在腿上的秀手，道：“冯妈妈，不要逼我，大不了，我一丈白绫死在牡丹阁。”

    冯妈妈嗤笑了一声，道：“别，你吓不住妈妈，你不是那样的人。还有那人说了，便是你死了，还出三万两，你得埋在他们家坟地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