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七十章(2/2)



    “哟,孙爷,没看出来,您还真不简单。不过--”没等诸葛晓说完,杜掌柜忙上前一步打着圆场:“孙爷这些年走南闯北,是见多识广,么事不知道?行啦,二位谁都没输没赢,就当找个乐子吧。诸葛晓,还不快接茬说你的书。”诸葛晓此时的火气己消了大半,又不想得罪杜掌柜砸了饭碗,赶忙又操起了醒木。而能耐孙自觉心虚,也便就坡下驴,没再往下生事。看风波平息了,杜掌柜退到一边,斜身在小福子的屁股上拍了一把,悄声说:“好样的。”这不为人注意的一幕,只被一个茶客察觉到了,这个人就是曹钟贤。

    曹钟贤自称是曹操之47代玄孙。其父亲曹益友本是大运河边高阳县小曹庄人,早年南下逃荒要饭到的上海滩,后经同乡介绍,到沪南大街的宝成首饰楼当了学徒,因为心灵手巧,学得出众的好手艺。出师后,曹益友就自立门户,在北门外锅店街口租了个小门脸,取名益友首饰店。曹益友干事既用心又大胆,他的首饰做工精巧,样式新颖,从不弄虚作假,价钱又极为公道,生意日渐红火。年近不惑时,首饰店变成了首饰楼,这位从小秃头的曹老板终于娶了个漂亮媳妇陆氏。陆氏也是穷人家出来的,很会操持家务,是那种老实规矩的过日子人。转过年,还给曹益友生了个胖小子,也就是后来的曹钟贤。自打有了儿子,曹益友更加勤奋经营,积蓄越来越厚实,而此时,他的一个老主顾、盐商葛凤歧因朝廷改盐政,家业难以维系,准备卖掉手中的盐票。曹益友抓住机会,将这些盐票dī jià买下。干了几年盐商后,曹益友逐渐摸清了其中的门道,开始明售官盐,暗贩私盐,家业迅速发达起来。

    曹钟贤二十三岁时,父亲突然中风瘫在了床上,他只得延续父亲的发家之道,明暗两条盐道齐头并进,刚过而立之年,便控制了沪宁下属的海宁、扬州、sū zhōu三个州县的盐业生意,年销盐达到了上万引(一引等于六百斤)。而曹钟贤并不满足,踌躇满志地想成为上海滩头号的大盐商,这就少不了要和一些大盐商们勾心斗角,为了不授人以柄,曹钟贤果断地放弃了所有的私盐买卖,专心于官盐。两年后,朝廷的盐政变了,贩盐又成为坐享其成的大爷买卖,你垄断了某块地盘的生意,那其他的官盐就不许进来,当然你也不能去随意侵占别人的地盘。这样竞争少了,钱也更容易赚了,如此十多年下来,曹钟贤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他好强争上的进取心也渐渐被消磨光了。

    闲暇无事时,曹钟贤最大的爱好便是泡澡堂子,那是自小由父亲带出的习惯。近来,他又添了个好去处,就是上茶楼喝茶。但他喝茶一向没准地方,一个月前,他跟一位扬州的郭老板在大白渡中街上溜达,顺便进了贤福轩。郭老板做老白干生意刚赚了一笔,非要请客:“曹兄弟,今天是喝茶、吃饭带泡澡,哥哥我全包啦,你要是掏钱,就是瞧不起我。”这位爷是纸糊的驴大嗓门儿,他对曹钟贤说的话,二楼的人也全都听见了。等到结账时,小伙计自然向郭老板要了。郭老板伸手往兜里一摸,脸就红了,汗也下来了,半路上不知哪位高买神偷把自己身上带的钱“顺”了个干净。他倒不在乎这点儿钱,可当着那么多茶客实在栽不起这个面。正不知所措时,忽听那小伙计问道:“对啦郭老板,上次我们掌柜托您的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啥事啊?”郭老板一时没弄懂其中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