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丢的,因为害怕这件事情被婆婆知道,所以珍珠才信口胡扯搪塞过去了。可没成想,才隔了一天,就东窗事发了,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珍珠心中郁猝,面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她努力地整理思绪,暗自想:不知道婆婆知道多少?当初她扯谎水桶用来换葱油饼了,现在水桶回来了,葱油饼的来历又该如何解释?
“六婶说,这水桶是在村西头捡到的,你去村东头打水,怎么会跑到村西头?”
正惴惴不安间,珍珠闻言,第一时间应道:“娘,我迷路了。”
张氏将信将疑,唐大海见状,忍不住帮腔:“行了,珍珠才嫁过来多久,对村子里的路不熟悉难免,你就别再为难她了,瞧把这孩子吓得脸都青了。”
“你懂什么?”
唐大海也急了:“我不懂,你懂!你懂!”,他和儿媳妇上山采药,就是为了礼儿的病能好,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草药整理好晒干,“不就是丢了水桶被六婶捡到,让你觉得没面子嘛,屁大点事情至于这样兴师动众吗?”
说着,他冲着珍珠,沉声道:“赶紧洗草药去吧,别管你娘。”
张氏活了大半辈子,唐大海就从来没舍得说过她一句重话,如今他帮着儿媳妇,这让她哪里受得了,言语间,她整个人发了疯般地朝着唐大海扑了过去,扯住他的衣袖不撒手。
“唐大海,你个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娘,你快松手!”珍珠看着张氏彪悍地抓着公公的手臂,担心会加重公公的伤势,急忙上前劝阻。
可张氏哪里知道这其中的隐情,她只当是公公和儿媳妇合起伙来欺负她这个老婆子,对珍珠态度极为恶劣,横眉冷对地吼道:“还不去洗药,你是故意拖延时间,巴不得我儿没药吃是吧!”
珍珠猛地愣了下,看着婆婆恨不得扑上来把她撕碎的凶狠样子,她想张口说出实情,却被公公一记坚定眼神给憋了回去。
“还不快去!磨蹭什么呢!”张氏看不惯地催促。
公婆之间的事情,她这个当儿媳妇的也不好插手太多,还是摆弄相公的药最要紧。
打定主意,珍珠已经利索转身,径自开始对草药精心挑拣分类。
张氏目光尾随她,看着儿媳妇做事有板有眼,这才放心下来,只是她手掌心里忽然有种粘腻的感觉,暗自疑惑间,她将目光投向抓着唐大海的手掌上,只见指缝间隐隐地填充着类似血迹的殷红。
这时候,唐大海的隐忍也到了极限,他铁青着脸,试图将手抽回,有气无力道:“翠、兰,你闹够、了、没”
张氏见状,脸顿时白了,她猛地松开手,看到自己掌心都沾了血迹,当即失声道:“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她人又扑上去,颤抖地要去抓唐大海的手臂过来查看。
唐大海知道自家老婆子的脾气,他这手臂上的上肯定是血肉模糊,看着极为吓人的,当初让儿媳妇帮着瞒着老婆子,一来是怕吓着她,而来也是怕她哭天抢地闹腾,弄得整个家里都不清净。
“没事,就是昨天上山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臂上蹭破了点皮,不碍事的。”唐大海一边说,一边往屋子里走,现在家里这种情况,他伤不起的。
夫妻这么多年,自家男人撅撅腚,张氏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看着唐大海躲闪的样子,心里怎么都不踏实。
张氏想追上去,可儿媳妇在场,她面子又抹不开,想着等唐大海进屋子了,她在外面耽搁一会儿再进去,可她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跟了过去。
儿媳妇埋头洗晒草药,从头到尾就没经过唐大海身边,地上怎么会有水渍?
疑惑间,张氏不由蹙眉,挪动脚步往前俯身仔细看了眼,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脸大骇:“当家的,血!你流了好多唔”
“行了,你小点声吧,别让礼儿听到了!”
唐大海见瞒不住了,赶忙回身,一把捂住张氏的嘴巴,压低声音提醒道。
张氏泪眼汪汪的,脸惶恐又不安,俨然是手足无措了,她真是懊悔死了,刚才为什么要跟老头子闹?
气恼间,她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啪”的一声脆响,毫无征兆的响起,唐大海满是心疼的神,气恼道:“你这是干啥玩意儿?”
珍珠也被婆婆这样决绝的举动吓到了,铺草药的动作,瞬间也僵了,不由感叹:婆婆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这时候,院门被“砰砰砰”拍响,紧跟着有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开门!张翠兰,把门开开!”
是三婶郑氏,听她来势汹汹的口气,又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