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一个清晨,春风拂面,沁人心脾。
“慕儿,你一个人去真的可以吗?”
杨丽丽抱着小然然,担忧的看着七慕,眸光极快的划过七慕脸上的伤疤,闪过一丝心疼与愧疚,道。
“可以的,娘,我又不是没去过,不用担心,我下午就回来了。”
七慕满眼欢喜的整理着大背筐里的东西,倒没多大注意杨丽丽,背筐里是她心心念念的绞股蓝,趁着这两天在家,才连忙在屋前的空地晒好的,她宝贝的很。
还有阳阳、然然那两个小家伙,也没少帮忙,特别是阳阳,干活的模样比谁都认真,活像个小大人。
大约是自己说了那句:“姐姐晒好这草,拿去镇上卖了,就给阳阳和然然买葫芦糖吃,还要买肉呢。”
那家伙一听不得了,连问了她好几遍,又到屋外蹦蹦跳跳了好一会,才溜回来,眉眼雀跃跳动,小孩子的渴望毕露无意,主动提出,他也要帮忙。
思索着,七慕失声笑出,背上背筐,道:
“好了,都理清楚了,娘,我要走了,阳阳、然然要乖乖的哦,等姐姐回来。”
“等等,慕儿,把这钱拿着,到镇上可以花用。”
杨丽丽抓着七慕的衣袖,强要塞给七慕一个小荷包,那神色分明不容拒绝,她实在是担心,这娃在镇上受啥委屈了,有钱傍身怎么也要好些。
七慕瞧了一眼,便知道,那是方大夫当初给的,许是爹买了药剩下的吧,自己还没给家里赚钱,怎么能把家里这最后一点铜板给带走呢?
七慕把荷包推了回去,快步作小跑,离了屋子和杨丽丽有些远了,才喊道:
“你们等我回来。”
遥遥见到屋的那边,皆朝她摆手示意,阳阳一声又一声的喊着“姐姐、姐姐”,七慕开怀一笑,最后深深凝望了一眼她的家,便转身,步伐极快的向通向村外的小路走去。
叶家在牛庄的西头,村口在牛庄的东头,是以,七慕也走一会,走得身子暖和暖和的,很是舒适。
“方大夫!”
七慕惊讶的喊道,她才到村头,万里长征第一步还没迈出,就看见方大夫坐在村头的树桩子上,手执一酒碗,小口小口酌着“烧刀子”,望着那条村子里唯一通向外面的小路,目光悠远不移。
“啊,是慕丫头。”
方大夫也不甚在意,随意扫了七慕一眼,便不再看她,也不多话,只愣愣的瞧着前头的路,面颊微红,分明是有些醉了的模样,与七慕那日见到的方大夫大不相同。
“方大夫,可是想出去看看?”
七慕倒是主动问道,她心里有些疑惑一直扰着她,瞧着方大夫这个模样,分明是被什么东西牵挂着,魂牵梦绕,却为何要为难自己始终留在这小小的一个牛庄?
一个偏僻又穷的山旮旯,有个大夫常年待着,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
“想啊……不,不想……不能……我得守着…我得守着……血脉……”
“一辈子……
方大夫犹犹豫豫,断断续续的说着,声若游蚊,他没有看向七慕,仿佛在自语自语,又仿佛在说服着自己,漆黑的眸子里那样深邃迷离,透着不能言语的悲哀与沧桑。
七慕瞧着方大夫这样,微微轻叹,低声道:
“这是醉了吧,一个大夫也能把自己给喝醉了,这方大夫还真是不太合格呢,也不知道,你到底和杨丽丽有没有什么关系,唉……”
七慕的声音很低,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