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无所顾忌的表达他的任何想法……只要他仍是个善良快乐的孩子,就好。
……
“甜不甜?”
“甜,好甜好甜,和李瓜子说得一样!”
“李瓜子是谁?”
“姐姐你忘了?李瓜子是三婶婶娘家的小侄子,上次他就在我面前吃哩,还说我肯定吃不到,他们都笑我……可是,现在我也有了!好甜好甜的!”
“哦,姐姐想起来了,今天我们阳阳要吃几个都可以,不过,吃完得多漱几次口,不然,牙齿要坏掉了!”
“漱口是啥?”
……
“爹,娘,别愣着了,赶紧的数钱!”
七慕瞧着便宜爹娘见到桌子上满目琳琅的东西,只怔愣的站着,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一手抱着阳阳,一手从怀中掏出那个荷包,倒出用剩下的零碎的银子、铜板来,又道:
“爹,娘,你们肯定猜不到,那户人家给了多少钱吧?我跟你们讲,整整五两银子呢!咱们家就是一年两年,也赚不来、摸不到这么多银子。”
“我买的糖葫芦用了二十个铜板,买了鸡肉用了三百个铜板,买了四匹布,用了一百二十个铜板,买三壶酒,用了四十五个铜板,咱们家新的背筐,用了五个铜板,总共花用了一两四十个铜板,剩下的都在桌上了。”
“娘,你赶紧算算对不对呀?我怕我年纪小,算错了就不好了,爹,替娘抱mèi mèi啊,小心别让糖葫芦的竹签子弄伤mèi mèi了!”
“啊,哎呀!”
杨丽丽低声惊叫着,眼神片刻离不开桌上那小山似的钱,连忙把然然给了叶大壮抱,自己也不坐下,站着就开始数钱,那双因地里扒食而粗糙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
七慕神色淡定的瞧着他们,接受自家突然巨富,不得有个过程?这个过程,数钱是最好、最明白直接不过的了!
“三、三两,四百六十个铜板。”
杨丽丽缓缓抬头,咽了口口水,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左看看七慕,右瞧瞧叶大壮,道。
“闺女……”
叶大壮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也是不敢相信的表情,他从小到大,就没碰过这么多铜板,更何况,还有白花花的银子!
“是真的,爹娘。”
七慕闲适的坐在那,神情淡定,比起她面上的两个便宜爹娘,看上去不知道要稳重多少,但其实,她心里,其实也是乐开了花了!
有钱,才有真正的好日子过啊!
……
好容易,等这个清贫了十几年的家,终于接受几乎是“惊天动地”的大消息——自家突然、意外的、不可思议的、“巨富”了!
七慕和另外两个小孩,才总算是吃上了热乎的难得带着肉香味的晚饭,当然,对于此,稍稍有些“怨念”的,只有七慕一个人……
阳阳和然然,估计两三天不给饭都没问题,舔着糖葫芦舔得老欢了!
“爹,娘,我想给爷爷送壶酒和肉去,给柳婶婶家,还有林婶婶家,也送些咱家刚买的肉和糖葫芦。”
还有,顺道,得去见见方大夫,事不宜拖,早清楚,她也早些安心。
七慕收拾完碗筷,甜笑着,和围着新买的几匹布,正说话的爹娘道。
“恩,是应该给爹娘送些去,有我们一口,就有爹娘一口。”
叶大壮很满意七慕主动提出的要求,和蔼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现在会不会太晚了:些,要不还是明天再去吧?”
天黑了,杨丽丽担心七慕的安危,有些犹豫。
“也好,干脆明天将一家人都喊过来,一块吃肉喝酒!”
叶大壮豪爽万丈的拍板,果然,人兜里有钱了,气质都不一样了!
“事情还是早做早好,我去去就好。”
七慕见状,扯了唇角笑了笑,道,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一溜烟的就跑了!
在心里诽谤着:日子才好一点点,便宜爹就要往家里引狼虎了!要是主屋那边知道,她不信,他们那一群黑心肝的,会眼巴巴的看着,不作小动作!不把自己家里掏空了,真真是……
我们都已经分家了!分家了!
唉,叶大壮终究还是很念旧情的老好人,事事都想着那个大家。
她可怎么办好?
七慕提着沉甸甸的篮子,摸黑走向叶家主屋,边走边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