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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他为什么不懂我的心(2/2)

出。她竭力隐忍着,可是不知为何,眼泪还是不听使唤的从眼眶里倾泻了下来。

    一旁服侍的丫鬟看了吓了一跳,忙惊慌失措的道:“王妃,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是欧阳淑的陪嫁丫鬟,也是极早就跟随在欧阳淑身边,对于欧阳淑的事情,也大多清楚。平时欧阳淑虽然为人冷硬,但对她还是极好的,她这也还是第一次见到欧阳淑当面流泪。要说欧阳淑是多么坚毅的人啊,这会儿竟然不顾形象的哭了出来,怎能不把那丫鬟吓着呢。

    欧阳淑的眼眶依旧泛着泪水,近乎呢喃的语中尽是凄凉和心酸难耐,她只是径自低低问道:“你说,他怎么一点都不懂我的心呢?”

    丫鬟听着她这莫名的话语不由一阵怔忪,但很快有似想到什么,然后迟疑着问道:“王妃可是因为冷寂公子?”

    不怪她能想到冷寂,只是因为,她家王妃只会为了冷寂才像这般黯然神伤。虽然她对这事已经习以为常,可从前也没见王妃难过得哭出来啊,难道冷寂公子这回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

    听到丫鬟提起冷寂的名字,欧阳淑心里更是难受。要说除了他,还能有谁让她这么难受呢?

    她满心苦涩,自己用手背擦掉眼泪,忽然对着丫鬟问道:“我是不是特别的讨人嫌?”

    丫鬟一惊,忙摇头说道:“当然没有,王妃怎么会这么想呢?”

    或许有很多人会觉得欧阳淑性情不佳,觉得她不近人情,但对于她这个一直跟在欧阳淑身边的丫鬟来会说,其实欧阳淑已经做得很好了。

    欧阳淑苦笑一声,又道:“如果不是我惹人嫌,那他又怎么会那般不待见我呢?”

    丫鬟听了她话中的“他”便已了然,原来还真的是因为冷寂公子啊。

    想了想,她试探着问道,“王妃是不是和冷寂公子发生什么误会了?”

    “误会?”欧阳淑垂着头,低低地呢喃了一声。会是误会吗?

    她想着刚刚在冷漠那里发生的事情,说到底,她会这般委曲求全,终究是为了冷寂。可是他呢?指责她也罢,没有温言软语也罢,在冷漠那般斥责她的时候,竟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那般泰然处之的杵着,他在那里比不在那里,还更让她难堪。

    对于他的沉默,她感到的不仅是彷徨无依,更甚至有了一些不期然的惶然不安。

    一旁丫鬟想了想,虽然不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嘴上却宽慰道:“王妃别难过,依奴婢看,冷寂公子只是不善表达而已,他心里其实也该是极为关心王妃。”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所以,她自然看得比欧阳淑要清楚了。

    在她看来,冷寂公子并不是对王妃无情的,很多时候,连她都能感觉得到,冷寂公子那份小心翼翼的爱护之心。只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冷寂公子总是要对王妃冷冷淡淡的,装作毫不在意,毕竟有很多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丫鬟能知道的。

    欧阳淑本是满面灰败之色,但听着丫鬟这席话,心里似乎又燃起了一丝丝的希望。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拉着丫鬟急切问道:“真的?你说他关心我?他真的关心我?”

    丫鬟认真的点着头,见她还是愁眉不展,便又说道:“奴婢觉得,冷寂公子一定有什么苦衷的,可能他也不想这样子对待王妃呢。”

    会是这样吗?

    欧阳淑怔了怔,忽然沉默了下来,低下头去认真地思索着,眼里清清楚楚流露出矛盾与纠结。

    丫鬟在一旁看着,也自然明白她此刻内心的挣扎。稍作一想,她建议道:“奴婢斗胆一句,王妃您与其一个人在这里难过,还不如和冷寂公子直言,把话说清楚为好。”人心复杂,也是最难猜测,若不去问清楚,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真实dá àn。

    欧阳淑沉思良久,心里也知道丫鬟说得有道理,好一会儿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不断泛起的心酸与苦涩,坚定自己不顾一切的心思。

    她勉强笑了一笑,说道:“你说得很对,我若是一个人在此胡思乱想,难过的也始终是我自己。不管如何,我总得跟他要个dá àn才可。”

    丫鬟见她这么说,便也知道她暂时想开了。她不由笑道:“那王妃快去找冷寂公子吧,不然晚了,冷寂公子就该走了。”

    欧阳淑想清楚了,心里也舒坦一些了。

    “嗯。”她应了一声,回道:“我这就过去找他。”语毕,便迫不及待的出门了。

    她复又急冲冲的往冷漠院落的方向跑去,可就在半途中,她忽然停住脚步,面色也蓦地冷却下来。

    她抬眼静静的望着不远处,视线里除了冷寂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此人,正是苇奂的丫鬟岚叶。

    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紧,欧阳淑紧紧抿着唇角,隔了一会儿,她才脚步轻缓的靠近前去,然后在一处墙角处驻足。

    而这边,正与岚叶说话的冷寂却根本未感应到欧阳淑的出现。

    冷寂看着岚叶,低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才从冷漠的院子里出来,竟就见这丫头来找自己了。

    只是,他这会儿说话与面对欧阳淑时不同,他与欧阳淑相处时,是刻意对她保持冷淡的,所以当下跟岚叶说话,语气却反倒是要和缓几分。

    岚叶面上微微有些羞赧,低着头有些不太敢正视冷寂的目光。她其实是特意在找冷寂的,之前听说冷寂来王府了,于是,她便急急跑到这里来等他。

    “我有一样东西想送给冷寂公子。”她很小声的说道,很显然是因为有些不好意思。

    “哦?”冷寂听了微微一笑,有些好奇问道:“是何物?”

    岚叶依旧低垂着头,然后从自己的荷包里面取出一个手链,递到冷寂跟前,此刻或许是因为心里面太过紧张,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这个,这个,送给冷寂公子。”

    冷寂垂头看了看,当目光落到她手中的手链时,极其轻微地皱着眉头。

    他并没有急着伸手接过去,只是眼眸里的眸色明显又幽深了一些,令人看不透猜不透。

    手链?

    真是又令他意外了一分。

    岚叶等了好一会儿,见着冷寂始终未伸手去接,所有的紧张感不由转换成失落,原本的期待也渐渐冷却。

    冷寂公子这是要拒绝吗?

    她这般心想着,不免有些难过起来,这个手链是她亲手编织的,也正是特意为冷寂编织的。从她初见冷寂时起,便想好了送手链给他,这是独一无二的,承载着她满满的心意。

    眼看着岚叶的失落之感明显显露出来,就见冷寂又淡笑着出声问了一句,“这是你自己编的吗?”

    岚叶听了心里一紧,面上也再次笑了起来,然后像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般抬眼盯着他看。接着,就见她的娇美的脸蛋居然微微红了红,缓缓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是我自己编的。”

    冷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岚叶的心思这般明显,以他的眼色不会看不出来。

    他看着她,没再说什么,却又沉默了开去。

    岚叶瞧着冷寂那有些恍惚的脸,也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冷寂公子真的不喜欢自己做的手链?

    她眉头蹙起,就在她以为冷寂还是会拒绝的时候,忽然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声音并不大,却还算清晰,他仍是淡笑着说道:“谢谢你,我很喜欢。”然后,舒展眉头收下了手链。

    似是一个不小的惊喜,岚叶见此心里猛地高兴起来,面上是消不去的欢悦笑意。

    “冷寂公子喜欢就好。”她很是开心的说道。她还担心冷寂公子真的会拒绝呢,现在……这真是太好了,她的心意总算没有白费了。

    冷寂见她这般兴奋,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心里面却是在想着其他事情。

    似乎,曾经,也有一个女子像她这般满心欢悦的送过自己一个手链子。

    那个女子是……

    冷寂的脑海里忽然闪过欧阳淑那张冷艳的小脸,心里微微一滞,一时间,心头仿佛被一根长的银针猛地刺穿了一般。

    他蓦地回过神来,敛去双眼里隐藏着的伤痛。

    按说,他本不该手下岚叶的手链的,只是在注视到岚叶那满怀期待的目光时,终究有些心有不忍罢了。

    他微微叹息,嘴角浮起一丝丝的苦涩。

    墙角处,欧阳淑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神色黯淡,也不现身,只是拽紧了双手地站着,身形僵直。

    冷寂,你曾答应过我,以后再不收女子物件的,可现在,你为什么要食言了?任谁都知道一个女子送一个男子手链的意义,冷寂,你这是……

    想到这里,欧阳淑的手拽得越来越近,脸色也跟着微微泛白。

    嫉妒生于私欲,周祁扬兄弟父母早亡,周卫是周祁阳一个人扶养长大的,从小对自己哥哥依恋过甚。从小到大周祁阳最关心的人都是他,哥哥在周卫心里无人可以取代。可是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女人,这让周卫感到自己正在被忽略,正在被从小疼爱自己的哥哥抛弃。心地像小孩子一样的周卫因为苇奂的出现,变得害怕,就像自己最在乎的人正在被一个坏女人夺走。

    “哥,药方我已经配好了。”周卫将一张单子放在周祁阳眼前,可眼睛里却是害怕和不甘,他在害怕,疼爱自己的哥哥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变了模样,他从小就没有见过父母,只有哥哥一个人陪在他身边,一个念头在周卫心中激荡着……

    周祁阳却看都没看一眼,说道,“开好了就赶紧配药煎药啊,给我做什么。”

    放作以前,周祁阳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跟周围说话,虽算不得恶劣,但眉宇间却有不加掩饰的不耐烦,落在周卫的眼里格外刺眼。

    “哦。”周卫小声的应了一声,脸上明显是不高兴,但周祁阳却只顾着关心苇奂的病情,眉宇间尽是担心之色。

    于是周围慢慢的转过了头,手上不自觉地发力,慢慢的攥皱了药单子。

    他想起苇奂明亮的眼色,活泼的笑颜,又想起周祁阳眼底那抹无从躲避的爱意,心里也随着这张药单子变得缩成一团。

    救,不救……

    周卫知道,哥哥不会轻易的动感情,轻易的喜欢上一个人。但是当他认真起来,就一定不会轻易放手的。他害怕孤单,如果哥哥爱上这个女人,不再疼爱自己该怎么办?

    可是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苇奂就此沉睡下去吗,那样应该不仅是周祁阳会伤心吧,就连他自己也会非常不安。

    “怎么磨磨蹭蹭的这么久啊。”周祁阳不耐的声音传过来,一下子就打消了周卫心里所有的顾虑。

    如果苇奂自己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哥哥还会继续疼爱自己的。

    这样想着,周卫用力的咬了咬牙,心里下了狠心。他到书桌前重新写了副单子,然后走到周祁阳面前,一脸苦恼的说道,“哥,家里的药材不够。”

    周祁阳赶紧拿过药单,想了想说道,“还缺什么,我去配。”

    “你看,这三样,还有这个,都没有了。可是这是药方子里最重要的部分,如若缺失,恐怕药效会大打折扣。”周卫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焦急,让人生不出怀疑。

    于是周祁阳赶紧起身,将单子塞进衣服里,回头看了眼难受的紧紧皱着眉头的苇奂,上前帮她拉了拉被子,掖上被角,然后朝着周卫神情认真地吩咐,“你好好照顾她,我很快回来。”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周卫看着周祁阳慢慢消失背影,又看了眼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苇奂,眼底有着不知名的情绪流淌。周卫知道自己写的那个方子里有一味药材是这个季节最稀缺的……三七,周祁阳至少要很久才能回来。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随即上前刚要伸手,却见苇奂痛苦的*了一声,眉毛紧蹙似乎很痛苦。

    从悬崖摔下,一定摔坏了骨骼,甚至内里都可能会有破损,所以及时昏迷着想必也非常难受。

    周卫原本就不是个心肠狠毒的人,看到这幅场景,他原本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更是一下子又都变成了不忍心。他在床前踌躇了一会儿,随即转过身,垂眼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而与此同时,周祁阳正骑着马飞快的往附近的医馆里赶。他手里的鞭子不停地往马后招呼,骏马本来就已经提速到了最快,先下更是痛苦的嘶鸣着。但周祁阳却仍旧唯恐不及。

    他的衣角在风中飘飞,烈烈作响。眉头紧紧的皱着,眉宇间尽是沉重与肃穆。他从没有这么紧张过,从来没有。终于,疾奔到了最近的医馆门口,连马匹都来不及栓他就冲了进去。

    马因为刚刚的鞭打身体仍然嘶痛,现在停下来更是痛苦抓狂,于是眼见着这匹马不受控制的在街上跑走,并渐渐不见踪影。

    街边的人忙喊,“公子,你的马!”

    周祁阳却仍旧没有追出来,反而气喘吁吁地将要单子掏出来拍在桌子上,慌忙朝小伙计说道,“快,给我抓这几种药。”

    现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苇奂的病情,心中那根敏感的弦被触动,心里是满满的担心。

    周卫有一样想得很对。周祁阳这个人,轻易不会动感情,但是一旦动了便会爱的轰轰烈烈。当他意识到自己对苇奂的感情时,就已经深深地将苇奂认定为了自己相守一生的人,自然而然也就将苇奂的安微放在了第一位。

    小伙计见周祁阳连气儿都累的喘不匀了,赶紧依照吩咐拿起药单子,只见上面皆是治疗跌打损伤之后的内伤外伤的药。于是心里暗自嘀咕,这般着急的找药,却不知要接受治疗的人受的是怎样重的伤,怎样的奄奄一息。

    他哪里知道,其实周祁阳完全是小题大做,苇奂总还不到筋脉尽断,七窍流血这样的程度呢。再说了,只是受惊吓和撞到脑袋才晕了过去,其实并没有伤及内脾。

    “这……”小伙计抓好了三种药,然后为难的看着周祁阳道,“公子,我们店里,没有三七了。”

    “什么?”周祁阳看着小伙计瞪了瞪眼睛,“三七是最常用的外伤药,怎么可能没有呢。”

    “就是因为常用,所以才容易断货啊。这个季节,天气干燥,田七又处于半熟阶段,公子你真不巧,恰好明天我们店里就进新的药材了,可是我看您这……也等不到明天啊。”小伙计一脸的抱歉,同时也被周祁阳凶神恶煞的样子也吓到了。

    周祁阳的性格一向比较好,对于这些常年给周家tí gòng药材的药铺的伙计都是知道的。可是现在看到周祁阳这么紧张,一定是发生什么重要事情了。

    “这里有没有别的医馆?”周祁阳问小伙计道。

    小伙计摇了摇头说道,“有别的医馆也没有用的,三七这种药材本来就是阶段性断货的,我们家没有了别家也肯定没有了,公子你也不用浪费时间了。”可是他又不忍心看着周祁阳焦急的样子,于是低头想了想,又道,“我记得后面的平山上好像有生长三七,不过具体哪一片我还真不了解。”

    周祁阳听到小伙计这话,立刻向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收好配好的药材,付了钱就要走。

    随后又听见小伙计的朝外喊道,“你先上平山的南山脚找,哪里的药材最多!”

    周祁阳脚下的步子更急了。而在他拐过巷角之后,正好有一批穿着官服神色不善的人闯进了医馆。

    小伙计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问道,“不知官爷……有何吩咐啊?”

    “你最近有没有看到这样一个女子。”说完,官兵就往桌子上拍了一张人物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柳叶细眉,一双大眼,眉清目秀,可不就是此时还在昏迷之中的苇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