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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怨恩荣(1/2)

    有诗为证:

    恶浪汹涌,惊涛乱石穿空;帆贼叨扰不自量,惹苍穹。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月色朦胧,平波镜照寒宫;伏威谈笑有巧谋,怨恩荣。

    这诗是何人所做已不可考,但是细读之下却透有几分蹊跷,耐人寻味。

    先说这帆贼啊,说的是倭寇,因为倭寇要坐船过来抢劫肆虐,所以便得了这么个雅号。那三国时期有个将领叫甘宁,年轻时候是个凶悍水匪,外号就叫“锦帆贼”。

    这首诗说的什么意思呢?说的是当年江浙一带,曾经饱受倭寇的侵扰,惹的皇上震怒,便派了个大将过来剿匪,这将军果然马到功成,按理来说,应该加官进爵,恩荣加身,可坏就坏在这里,不但没有封赏反而险些丧命!

    而在下要说的故事,便在这首诗的最后三个字上——“怨恩荣”。

    故事从将军剿匪那年说起……

    军帐里,伏威将军低着头沉思着什么,时不时发出一声叹息。

    这伏威将军四十出头的年纪,长得眼如丹凤,眉似卧蚕,唇方口正,面带髭须。虽是坐在那里,也透着几分轩昂气宇。年轻时这伏威将军可是出了名的沙场“美髯公”,早年得先帝曾亲口夸赞“坐定时浑如虎相,走动时有若狼形,威风凛凛。”于是赐号“伏威”。

    可如今这伏威将军却单手扶额,愁眉不展,这胡须都快捻断了。江浙匪患经年,总不能拔根,隔靴搔痒,将军心里郁的跟塞了棉花似的,空有千斤力,只是使不出,郁闷的就差呕血了。

    将军下首坐了个胖胖的中年文士,也在凝眉思索着,这军帐里的两人一时寂静无声。

    那文士叫徐江,字斯道,此人也是奇怪,四书五经一概不读,琴棋书画也是浅尝辄止;可纵横阴阳,兵法韬略却无一不精。

    早年他以布衣之身投奔将军座下,运筹帷幄,乃将军得力幕僚,跟随多年,亲近非常。此人一身长衫朴素整洁,再加上身材微胖,平时也是一脸憨笑,大家都觉得他是个胖书呆子,靠着将军做了个文吏,也算谋个前程。

    可谁都没有注意过这个“胖书呆子”,他形若病虎,其貌不扬;他亲近宜人,以憨厚无为示人。可他一旦不笑了,那双三角眼可是能洞察人心,他狡诈多谋,胸藏丘壑,着实是个能谋善断之辈。

    说来好笑,周遭人也不想想,那将军沙场宿将,出身高贵,阅人无数,能让这么个胖子常随左右,没那两下子怎能入将军的法眼?

    此时,只见徐江端起茶抿了一口,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往小了说,目无军法,擅自处决;往大了说这是卒子过河,逼您就范。”

    将军抬起头,认真看着他,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徐江继续说道,“将军苦恼剿匪却被阉党制肘,连两个探子都还没审问就被这狗屁监军砍了,其实你我很明白,他们通敌是肯定的,可关键是不想让您立功。”

    将军轻拍了下桌子,叹了口气,“这不屁话,我当然心里有数,可是要真把他们军法处置……那可就撕破脸啦。可不杀,我军等于在倭寇眼皮子底下,一清二楚,我进敌退,我打东敌绕西……他妈,哪辈子打过这窝囊仗。”

    这时徐江突然一步迈向将军,凑到他脸前,收着声一字一顿的说:“将军您还没听明白,他们这是一步凶棋,叫一石二鸟,将军抽車,走不好将军恐有性命之忧啊。将军可曾想过,此次出征为何选您将帅三军?湖广水师孙德川将军部为何不调?福建董国瑞将军部为何不调?偏偏把您从蓟州调过来接江浙的烂摊子。”

    将军一听,目光一愣,问道“此话怎讲?”

    徐江使了个眼色,将军会意,冲营帐外喊道:“来啊,备马!”他们带着几十亲兵,出了营门,直奔临海的一处小丘之上,看似在观察地形。

    徐江提马上前与将军并立,屏退左右,说道:“这事说来话长。首先,您督师蓟辽,为何单独要调您来江浙剿匪?真的是‘前师不利,有失天威’,独将军‘马到功成,捷报早奏’?将军为国之藩篱,威震燕云,可是……将军麾下三军披坚执锐,虎狼之师……君心难测啊。”

    这话说的也是的确在理,将军心里也是明镜一般,他叹了口气,道:“你我非外人,我哪里不知?将兵在外,难免遭人妒恨,谗言君上,此番剿匪,便是试探试探我罢了。”

    徐江说道:“将军英明,此番任命,不来也得来。您若不来,岂不是让人诟病?说将军您‘拥兵自重,挟制蓟辽’?他们擅杀敌方的探子,看似做贼心虚,实则是告诉将军他们通敌。”

    将军被徐江的话说的一头雾水,他思索了一会,皱着眉说:“他们通敌这我知道,江夏镇府衙里早就给买通了,只不过我是觉得他们未免太明目张胆了,真当我不敢活剐了他们?”

    徐江冷笑道,“哼,他们是虾米,被你刮了又如何?你只要敢杀,那就表明是敌非友,非除你不可。现在朝堂暗流涌动,看似党争实则不然,将军可知这三寸在哪?”

    将军思忖道,“那当然是皇上,可皇兄对这帮阉人颇为信任,这……”

    徐江道冷冷的说:“那是当今皇上。”

    将军一听,咂摸着徐江的话,当今……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