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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一)(2/2)

道上,一行官差押解着囚车,正在往沧州方向前行。

    这囚车里坐着的正是袁定边将军的老婆和两个年幼的儿子。妻子知道袁定边已经遭难,一路悲痛欲绝,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干嚎,听的人心里一揪一揪的,官差受不了时就会拿着刀鞘敲打囚车围栏喝骂两声。

    两个孩子虽然大的才十三岁,小的才十一岁,可遭此横祸,一夜chéng rén,护着妈妈,一路含泪柔声安慰着。他们从应天出发,一路往北,过了扬州,到了徐州地界。这几日似乎是急着赶日程,早上起得早,催促的也急,母子三人也只得认命。

    出了徐州城,往下一处葛州可有很远的一段路途,官差们一路骂骂咧咧,插科打诨就这么走了。过了晌午,见前方有一处密林,为首的那个官差,朝左右部下悄悄点点头,部下们会意,加快了步伐……

    烟笼雾锁,枯蔓层层,这晌午的日头竟都照射不透,林中更是透着阵阵阴凉,好一座猛恶林子!

    进了林子深处,周围但闻鸟叫虫鸣,但见莽树虬枝,周遭人迹罕至。

    为首的那官差左右看看,默默点了点头,停了下来。他招呼手下将那囚车围定,对着囚车内的母子三人,认真做了个揖,行礼道:“对不住了,我们与你们母子无冤无仇,只是我们几个受人所派,要结果了你们。也没法子的事儿,你们做了鬼不要怪罪我们。”

    囚车内母子三人,抱头饮泣,只听那母亲说道:“天可怜见,死我一人也就罢了,管这两个孩子什么事?他们才多大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这两个孩子吧,他们,他们还小啊!”

    众人纷纷拔刀,刚准备上前。只听囚车后面,噗噗两声,两名官差扑到在地,后脑露出两三寸长的小小箭杆,众人“我草”、“你娘”呼喝不断,匆忙警视左右。又是噗的声,又有一人倒地,胸口插着一柄飞刀。

    领头那人匆忙辨明方向,招呼众人躲在囚车后,面露凶相,大声喝道:“敢问是哪位合字上的朋友,脚踩宽点,看着点招牌!有的云彩可是下雨的!请站明处说话!”

    过了一会儿,只间一人缓缓从一颗大树后面走了出来,他背后绑着一根长长的东西,包的严实,看不出是什么,手里提着弩箭,道中站定。

    那领头的细看,只见那人个头中等,一身劲装,身上背带绑缚,如花蟒缠身;体形健硕,如铁骨钢筋;面罩脸谱,惟见双目凶光必露。

    那领头的颇晓道上规矩,先是冲旁边几人扬扬下巴,使了个脸色,诸人会意,四人围定囚车,两人巡视左右,查看周遭。领头之人打量着那人,抱拳说道:“这位好汉,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请递个门坎儿,有的事情我们可要谈谈!”

    那人并不答话,丢掉手中弩箭,解下身上的褡裢和身后的包裹着的长长事物。只见他缓缓的把那事物上包裹着的布套抽掉,露出一柄雪花镔铁打成的朴刀。

    好朴刀,只见寒芒闪耀,朔气游离。那人手持朴刀,真叫个杀气横秋,悲风满路,啖人罗刹须拱手,护法金刚也皱眉!

    那人立着朴刀,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

    公差们此时已然确定周遭没有其他帮手,只有他一个人,心中胆壮,等着领头下令,准备围攻上去。可领头那人见这架势却莫名有点心虚,思虑了一下也知道此事极难两全,但他毕竟老成,不想平白结仇。他抬手示意众人停住,继续说道:“我们几个也就混碗饭吃,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知道这事不算地道。但是上头既然指派了,也没的选了。您让个道,大家交个朋友!”

    那人一直都不言语,此时终于开口:“放了他们,回去就说他们母子已经被你们杀了,各走各路。”

    领头那人听这话面子可就挂不住了,这分明就是给脸不要脸了。他恶向胆边生,脸上横肉堆砌,不耐烦的说道:“他们脸上的金印可要揭下来才能交差,英雄,你又何苦为难我们!”

    说完,手一招呼,众人拔刀,踏着方位围将上去……

    那人端起朴刀,牙间冷冷的蹦出几个字:“就为了‘公道’二字。”

    劫囚一案事发,天威震怒,尽派大内高手四处稽查!市井流言四起,更添热闹非凡!

    有道是:可怜世人皆冷漠,街巷无人愤填膺;忠臣勇将遭戕害,酒肆笑语殷殷。

    徐州城外猛恶林,竟有义士怒难平;弱母幼儿又逢难,一句“公道”众神惊!

    诸位会问,这位义士究竟是何人?袁定边妻子三人又将安置何处?请容在下卖个关子,打个伏笔。先行转目看那张韬如今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