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些人头。
牛满坡诚惶诚恐再次跪倒叩首道:“陈首领,我们都是匈奴人的奴隶。现在已经无处可去,还请陈首领收留。”
说着话,头杵着草地,一直不肯抬头,就等陈原首肯后再抬头。
出乎他意料的是,陈原并没有说话。
过了好长时间,他偷偷抬起头,看陈原一眼。
陈原完全没有早进山谷前的热情,面目冷冰冰的,手提着刀,不断地扭动刀柄,悠闲的看着阳光照在刀身闪出的亮光。
这亮光一闪,牛满坡心里就是一寒,他不知道为何陈原突然变个人一般。
陈原瞥了牛满坡一眼道:“你们为何要做那匈奴人的奴隶?
这话虽简单,却冷冰冰的如同审问犯人一般。
牛满坡打个寒颤,头的冷汗更多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旁边有个妇女,抬起头道:“回首领,我们原本也不是这野人谷之人。我们都是从云中郡,朔方郡而来。鲜卑扰边,这些边郡,再没有了汉人。朝廷也撤走了。我们无路可去,四处游荡。
来到马邑县,有人说可以给豪强做奴隶,也有人说可以给野人谷的匈奴人做奴隶。后来,我们来此,野人谷答应我们不用缴税,不用服劳役,这里有些空地还可以耕种。只要我们帮他们放牧,其余一概不管我们。
这条件好过做豪强的奴隶,因此,我们才来此做奴隶。”
陈原脸色愈发阴冷,两眼直直的看着那刚才说话的妇女。
那妇女有些不知所措,开始语无伦次地说道:“是朝廷不征匈奴的税,朝廷不让他们服劳役。因此,我们才愿意做他们的奴隶。”
牛满坡看一眼陈原,握着刀的手抓的更紧,眼睛里几乎快冒出火来。
他忙一扯那女人道:“闭嘴!匈奴人都是我们的仇人!你居然为仇人开脱,真是胡扯八道。”
见原的脸色由阴转晴,牛满坡松了一口气。
陈原面露一丝微笑,一指牛满坡道:“说下去,接着说下去。”
牛满坡心里一阵轻松,终于知道回答路了。想来也是,这匈奴人须卜角恨陈原恨的要死。这群跟着匈奴之人,居然为匈奴说话,那自然也不会为陈原所容。
想到这里,牛满坡开始数落起匈奴人的种种罪恶来,譬如说,他们吃肉,汉人奴隶只能吃些残羹冷炙他们打猎,汉人奴隶要鞍前马后准备他们打仗,汉人奴隶要gòng yīng各种军需他们眼中,汉人奴隶连狗都不如。狗他们甚至当家人,汉人奴隶就只是最贱的奴隶。
做卑微的话,吃还不如狗,穿的也就是冻不死而已等等。
罪恶只要算,可以说罄竹难书。牛满坡数落一通,接着又有其他人数落一通。
这样,匈奴人更是罪大恶极了,有些罪名牛满坡听起来直皱眉头,不过陈原倒是乐呵呵地,他也不敢说什么。
数落一通,直到匈奴的罪恶陈原都听不下去,可他一直没有发话收留。
牛满坡知道肯定有哪里没说到位,他想了一想,从一见面,陈原就说和他分牛羊,可又要他们每人都砍匈奴,哪怕是剁成肉酱般的尸体,分明是逼他们与匈奴决裂。
可是刚才又要他们分牛羊,然后分开。这哪是分开,这分明是逼他们去死。
他们已经将匈奴骂一顿了,尽管有真有假,可似乎陈原还是不满意,他到底要什么呢?
对了,匈奴人都有罪,我们都是帮凶,陈原就是想要这个。
我们都是帮凶,就有了原罪,有了原罪,他就有了掌控所有人的罪恶,生杀大权,才能尽揽于手中。
牛满坡这才伏地大哭,大声痛骂自己瞎了眼,如何帮匈奴,犯下了滔天的罪恶,恳求陈原原谅,他一定将功赎罪等等。
他身边之人,也是有样学样,纷纷哭诉自己的罪恶。
过了好一阵,所有人的罪恶都自我批判一遍。
陈原才一挥手道:“既然你们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就先给你们记下。都要给我好好立功赎罪,听到了吗?”
人群唯唯诺诺的答应。
陈原这才叫大家起来,一个个虽站起身,可恐惧的还是不敢看陈原。
莫三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这才明白,陈原要所有跟他的人对他都恐惧,见到他害怕,这才是他的第一要求。
怪不得李发那些人陈原有时候不在,也是丝毫不敢违抗陈原的命令。表面的臣服,崇敬,甚至崇拜,都掩饰不了骨子的恐惧。
今天经此一事,野人谷的这些汉人奴隶,只怕比李发等人还要更怕陈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