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王玢说服杨修回杨氏坞堡搬兵，徐建已派人灭了方山聚的火，按王玢的命令将尸体放入火中烧，然后派兵找来所有存活的人。

    大部分都是女人，从十六到三十不等，不足百人，偌大的方山聚，在人口鼎盛时有口千户，有人近万，如今只剩这不足一百的受辱女人。

    被西凉铁骑侮辱的女人看到官军依然浑身发抖，眼神麻木，意识僵硬。

    王玢只能让她们聚在一起。

    被张苞俘虏的新兵竟然还活着，只是一条手废了，王玢看着这个不知该说笨蛋还是觉悟思想的新兵苦笑不得，于是问他的名字。

    “回司马，某叫陈午。”

    陈午，很平常的名字，就如他的人一样，很平常。

    王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接下来某要去华阴，这里就交给你了，某已派人去郑县，等会儿郑县长会派人接你们回郑县。”

    “公子，某还能走，某要跟你们一起去杀敌。”

    陈午说。

    “陈午，不仅你一个人留在这，还有十几个受伤严重的兄弟跟你一起留在这，照顾他们跟保护这帮受伤的女人就全靠你了。”

    王玢看到陈午如此正义感爆棚，或者说难脑残的无可救药，只好以使命感来督促他。

    “公子，你放心吧！某一定会等到郑县长派人来接的。”

    陈午拍着胸脯道。

    王玢笑着点头。

    王玢这边安顿好伤兵跟受伤的女人，俘虏那边，王浑的部下将俘虏围在一起，张川跟胡封的尸体被绑在两根柱子上，中间是拿着杀猪刀的许昕。

    许昕为活命投靠王浑，王玢却逼着交投名状，许昕无奈，为了活只能咬牙道:“兄弟们，以前我们跟着张苞、李傕、董卓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有今天没明天，我们曾亲眼看着自己的袍泽、兄弟死去，如今到我们了，你们想死吗？”

    “不想！”

    这世上谁会想死，尤其在这乱世，活着有兵就能为所欲为，虽然之前他们还耀武扬威，觉得就算下一刻死了也值，可真到这一刻，他们都怂了。

    一个人开口后，陆陆续续都开口。

    “大声点，想不想死？”

    “不想。”

    许昕在张苞属下中还是颇有威望的。

    许昕苦笑道:“如今被俘，我们的命掌握在别人手中，若想活就得跟过去一刀两断，就得跟西凉军势不两立，想活的就砍胡封、张川一刀，吃他们一口肉。”

    胡封，乃李傕的外甥，张川乃张苞的亲弟弟，吃了张川的肉，他们跟张苞再也不可能回去，同理也只能跟李傕分道扬镳。

    这下俘虏们又议论纷纷，不知该怎么办？

    许昕见状，道:“某还想，还想着立功，日后能分几亩地，能取个婆娘，能生个娃，所以今天莫要跟西凉军势不两立。”

    许昕说完，狠狠在胡封身上剁了一刀，割了一点肉塞进嘴里。

    许昕做完，许昕的亲信道:“许大哥去哪，某就去哪。”

    有人领头，有跟随，就成了大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