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丹萨一口喷在同泽的脸上，“怎么如此灼口啊！”

    补特伽罗和嘎玛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个军士用手抹了一把脸，看着丹萨楞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怎么到了这碛西，什么都变了。在家乡，滚开的汤水都能咽下，可这未开的酒水就烫得发慌。”丹萨拍着后颈不解的说道，“莫非是高原的神真管不到这碛西大漠？”

    听到丹萨的话，大家都收敛了笑容。这可一点都不好笑，每个军士都这么想过，可谁也没敢说出了。心里想想，就已经对神灵不敬啦，说出来，引起军心动荡，可要被治个扰乱军心的大罪啊！

    丹萨也意识到不小心说实话啦，抬眼看了看玛噶小王，看小王未有责备的意思，就叭咂着嘴，转移话题，“这酒怎么似水一般，没了味道。”

    玛噶接过了丹萨手里的酒葫芦，闻了闻，又抿了一小口，却如丹萨所说，没了酒味。他侧身看向补特伽罗，等着dá àn。

    “这酒的精华都到那个葫芦里去了，自然没了酒味。这酒香也是从那个葫芦里传出来的。”补特伽罗指着坐在头盔里的葫芦说道。

    大家的目光都跟着补特伽罗的手指指向，盯着那个酒葫芦，不自觉的咽着口水。

    虽然玛噶没有因为丹萨说出质疑神灵的话而责罚他，可这也勾起了他的思绪。大军出了昆仑山口，进入这碛西大漠，军中大半原本身强体健的将士，就似喝醉了酒一般，或多或少都会头昏胸闷、嗜睡无力、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严重影响了战力。军中早有传言，说高原上的神庇护不到这里，到了于阗地界就要祈祷毗沙门天王的护佑，果不其然，进了于阗王城却是渐渐好转了。

    说话间，已经换下了3个酒葫芦，合计差不多烧了有五六斤青稞酒。补特伽罗来到近前，掂了掂那头盔里葫芦的分量，差不多有小半葫芦。补特伽罗把葫芦嘴递到嘴边，还没抿上一口，看到的都是灼灼的目光，听到的都是吞咽口水的声音。尤其是玛噶小王，已经快贴到了补特伽罗的脸上。

    补特伽罗只是用嘴唇沾了一下，温温的、滑滑的，感觉差不多了，就将酒葫芦拿在手里，让军士取来一颗燃烧着的柴草。而那些吐谷浑人，眼睛就没离开酒葫芦，使劲的抽动着鼻翼，吸着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