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子连连咳嗽，洛风见他口鼻鲜血直流，自己平时所学的急救方法全然用不上，一时手足无措，实不知该如何帮他才好。

    北辰子抓住他手，说道：“这一本《麒麟秘录》，是我掌门师兄南华子……”指了指宣成子的尸体，续道：“也就是他师父送我的。掌门师兄说正一道同门之中，只有我的武学悟性最好，他年纪已大，于书中有许多关节始终参详不透，便盼我能完全领悟。这件事，除了我师兄弟二人，只有这个畜生当时在旁听着。他要杀我，不仅是贪图荣华富贵，多半还想贪墨此书。”

    洛风眼中泪珠滚下，说道：“为了一本破书，徒弟可以害师父，师侄可以杀师叔。师父，这世道到底是怎么啦？”北辰子咳嗽几声，说道：“孩子，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世道险恶，别说这是一本人人眼红的武功秘籍，有时候就是一两银子，一斤肉，也会招人眼红。所谓财不可外露，就是这个道理。你以后一定要提防着别人，任谁也不要太过相信，知道么？”洛风连连点头，说道：“是，师父，我领会得。”

    北辰子挣扎道：“这本书我已参详得差不多了，书里有我的见解笔录，你可以拿着慢慢领会，千万……千万不可着急。这本书我本想传给你四师兄，只可惜他现今太过自负。我怕他等不及领会书中武功精要，便会去找你三师兄报仇。他……他可不知道那孽畜的厉害，贸然前去，就是送死。我不想害他，因此这本书才没有传给他。”

    他说到这里，声音已极为轻微，话音中满是无奈和凄凉，停顿了一阵，续道：“你须得找个安身之处，修习好这本书里面的武功，书里面不懂的武功，宁可放弃也别强求，否则会有灭顶之灾。《太平经》和《霸王神鼎录》那两本书，要慢慢谋划，千万急不得。你……千万……千万……切记！切记！”洛风连连答应，说道：“师父，你别着急，咱们先回孙家养伤。”

    北辰子微微摇头，说道：“我是不成了。我吩咐你的……事……情，除了你，别让……任何人知晓，否则……”洛风听他说每一个字都费尽全力，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哭道：“师父，我懂得，你……你快别说啦。”北辰子抚摸他脸，沾得他脸颊上都是血印，勉力一笑，说道：“好孩子。咱们师徒缘浅，你在我身上没……没学到一点本事，我这个师父……做得……做得有名无实，你能听为师的话，为师死……死也不枉了。没想到师门重任，竟交给你这个小娃儿身上，真是可……怜。”“怜”字说完，便没了气息，手掌缓缓离开洛风脸颊，垂落下来。

    洛风连摇带喊：“师父，师父！”北辰子却哪里还有动静？一双眼只睁得大大的，显是死不瞑目。洛风掩住他双眼闭上，顾不得手掌沾满了他口鼻间的血迹，伸衣袖擦掉眼泪，说道：“师父，我虽不是你们这个世上的人，却绝不会像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