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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摇头叹道:“唉,你不明白……”目中透出丝许悲意。
燕月心沉默半晌,又忽然出言问道:“王爷……妾身是否长得很像王爷曾经……爱的人?!”
镇南王呆了一下,方才苦笑道:“你已看出来了?”燕月心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
燕月心似乎鼓起勒勇气,说道:“妾身……可以做她的替身,伺候王爷……”未等镇南王反应过来,燕月心便已翩然而去。镇南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苦笑。
她……始终不是那个她。
自嘲地一笑,自己又何尝不知?只是不愿承认罢了!这么多年来,自己断弦不娶,又何尝不是痴了?也许自那一天她走了,自己便已痴了、傻了、疯了。
他忽然想喝点酒,哦不,是喝醉酒,他实在不愿再面对这复杂的感情,纵是他不喜欢喝醉。
他想起了那间名叫“走又来”的小酒馆。他走了,背影消失在夜色的黑暗下。
走到一个荒僻的小路口时,镇南王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在雨中的人,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黑色的布条,显得刺目显眼。镇南王忽然笑了,但笑声并不大。
这黑布人抬起头,那如鹰隼的目光,仿佛是在盯着一只猎物一样。
“镇南王?!”
“铁凝空!?”
公孙家一直盛传着一句话,“内有帝尊侯,外有铁凝空。”说的,便是公孙帝尊,公孙留侯以及镇南王眼前的铁凝空。
镇南王是认识他的,五十余年前,当他还效命青尧国时,他便知道大内有一个高手,名为……铁凝空!他声名不显,但其可怕之处,便在于他的神秘!
没有人知道他是用得什么兵器,因为死在他手里的人,死法总是千奇百怪,有的像被剑刃穿喉,有的又像被刀腰斩,像钩、爪、斧,无所不有。可是,没人看过他佩带的兵器。
镇南王道:“你既然到了郢阳,那……公孙留侯,是否也来了?”
铁凝空道:“是……”
镇南王静静地道:“自蜃楼之别,我倒快五十多年没见他了。”
“要见他,很容易……”
“是啊,他要见我,也很容易……”
铁凝空惜字如金,缓缓才道:“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镇南王没有发怒,望着飘落而下的细雨,伸手,在他手掌边的一切都仿佛凝固了一般,食指一点,一颗雨滴粉碎。镇南王言道:“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永远,都只有愿意不愿意。”
铁凝空没有说话了,镇南王的手收回,雨滴霎时陨落,跌落地面。
镇南王叹道:“你……动手吧。”
铁凝空没有动手,那如鹰隼的目光却是没有战意,他缓缓道:“你……并非全盛,我不会动手。”
他的确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铁凝空转身,向远处走去。镇南王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秦摇光。”声音自遥远的地方传来,但铁凝空已经远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