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却正色问:“好,张狂啊,你老实告诉我,你这身伤,是如何遭的?”
张狂言道:“唉,遭仇家追杀,若非得那小姑娘相救,我这条命,已经归天了!”
孙伯严肃地点了点头:“唉,这江湖仇杀,是非争端,让人欲罢不能!你杀我,我杀你,不知何时是个头啊?!”
张狂默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那必定是有争斗的!张狂改变不了什么,反而是这江湖,让张狂改变了不少。
敷好了伤药,张狂这才整理了衣裳,孙伯道:“饭菜已经备好了,东家便在正厅等你用膳……”
这时,慕容千才从浴室出来,张狂一笑,慕容千也看到了张狂,走了过来,张狂看了一眼慕容千,不觉有些失神。慕容千出浴之后,脸颊犹红,目似要滴出水一般,长长的睫毛上水汽还挂着。
这是怎样的眼神?似无知,却渴求。似呆笨,却灵巧。
回复心神,转过身,张狂言道:“这宅院主人在正厅等我们用膳,我们快去吧……”
当二人步入正厅的时候,正厅内却只有一个丫环似的女子在摆放席案,席案上摆放着酒菜,左右侧席各一座,正席正中。
“咦,怎么没有见主人?”慕容千问道。
张狂也是稍带疑惑,口中道:“我们先等等吧,或许主人家有事耽搁,待会儿再出来也说不定……”
“哦。”慕容千点了一下头。
“二位公子请入座,不必久等,自行用膳既可……”那丫环却是言道。
张狂眼中湛出精光,慕容千却道:“那怎么好意思?主人家都还未至,我们如何能自己便用膳?”那丫环似的女子一笑。
不料张狂竟是哈哈一笑,对慕容千道:“慕容兄,我们还是入席就坐,自行用膳得好!”不等慕容千答复,张狂便走进正中主席,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端起了酒杯,一口饮尽。
慕容千有些目瞪口呆,口中责备:“张狂,你也太不讲理了,怎么像饿死鬼投胎一样?!而且,你为什么坐到人家主人席位上?太不讲规矩了!”
张狂一边夹食了一块桂花糕,摇头一笑:“无碍,慕容兄还请用膳吧!”
“你……”慕容千气得不行,张狂哈哈一笑,言道:“慕容兄啊,既然主人家都已经有命,我们怎敢不从?!”慕容千愣住了。
“张公子真是好眼力……”那丫环似的女子拍了拍掌,慕容千愣愣地看着这女子,那女子又续道,“妾身筱柔,见过两位,这座宅院,便是妾身所有……”
张狂沉吟了一下,突然出声问道:“你是圣儒书院的人?!”慕容千似乎也知圣儒书院,惊讶地看着这名叫筱柔的女子。那筱柔点头道:“公子真是目光如炬,妾身正是圣儒书院的学生。”
“你便是张筱柔?!”张狂突然言道。
这下子连这名为筱柔的女子都惊讶地看着张狂:“公子为何知晓妾身在圣儒书院的名字?!”
张狂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我认识邪情……”
张筱柔立即变了脸色,目视张狂:“他在什么地方?!”语气森寒,杀气凛凛。
邪情初遇张狂时,便向张狂提到过张筱柔,说她是张若虚的侄女,而且,张筱柔被邪情玷污过!
张狂口中道:“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叨扰了,在下告辞……”言罢起身,便要离去。
张筱柔一咬银牙,上前拦住了张狂,言道:“今日你若不把他的行踪告知于我,那你就不要想走出这座别院!”
眼见一场好好的宾宴要变成一场打斗,慕容千突然出声:“你们这是作甚?!有话好好说嘛……”说着,拉过张狂,低声道,“张狂,好歹人家招待我们,人家不过是打听一个人的下落,你又何必这样?”
张狂苦笑,若是他说出邪情的下落,邪情就是不死,那也得掉一层皮!
但是慕容千说的不无道理,其实说起来,是邪情对不起张筱柔在先,别人要找他算账,早晚会来,自己就算不告诉张筱柔,这段苦恨,也是化解不了的!
张狂叹了口气,说道:“我可以待你去找他,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说吧!”张筱柔立即言道。
张狂缓缓道:“我要你答应我,这一次,单就这一次,你不能取他的性命!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