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只是我中了涣神散，还强行运行了真气，现在药已至腑脏，只怕是……”

    话没说完，她便彻底晕厥过去，杜若推了推她，却半点反应也没有，只好将她也扛上马背。

    丑奴则心细，怕宁始悦受伤，一边拔下她手中bǐ shǒu，一边奇道：“杜儿，你们原来是认识的吗？”

    杜若看着她毫无血色的俏脸，有些心疼道：“嗯，她是长圣教教主宁毋凡的女儿，曾经在长安有过一点渊源，没想到居然在洛阳又遇见她这狼狈的模样，她可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

    “她是宁毋凡的女儿？”丑奴直盯盯地看着宁始悦的脸，双目似有异彩，喜道：“长得倒是很漂亮呢！杜儿，她看着可是个好姑娘，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啊！”

    杜若奇怪地看了眼丑奴，大叔这是激动吗？可他残陋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神色，杜若只好点点头，又看了眼漫无边际的大道，无奈叹气道：“大叔，看来我们要走去洛阳了，唉，还以为今晚能在洛阳吃上闻名遐迩的水席呢！”

    丑奴摸了摸她的头，慈爱道：“杜儿菩萨心肠，舍命救人，怎么会吃不到好吃的呢，这里是洛阳西郊的西霍屯，再走上两三里路，便能看见洛阳的城门了，咱们抓紧赶路，到了城里，大叔犒劳你吃那四镇桌，如何？”

    “鱼翅插花”、“金猴探海”、“开鱿争春”、“碧波伞丸”！杜若一听这，立即亢奋起来，牵着马便兴高采烈地上路了。

    果然，不出三里地，他们便到了人声鼎沸的京师，刚走进城门，一队官兵便策马狂奔而过，闹得城门口是人仰马翻。

    杜若连忙扶起跟前摔倒的老阿婆，一边捡起散落的菜叶，一边对着官兵背影狠狠啐了一口，怒斥道：“这是没长眼睛吗？赶着去投胎啊！”

    老阿婆赶紧竖指嘘声道：“小姑娘，说话小心些啊，你没瞧见他们身前挂着黄白色卷绸吗？他们可是御前侍卫，这是要去各地发放皇榜通缉令啊！十二人，说明是要广发十二州，可见是大事啊！没耽误他们的事，老婆子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敢怪责他们啊！”

    没想到皇城里的卖菜阿婆都这么有见识，杜若不由有些暗暗钦佩，遂和阿婆道谢告别。丑奴似乎对洛阳很是熟悉，带着杜若七拐八拐，便走到一座雅致的小楼前，黑漆牌匾上刻着三个娟秀的隶书金字“烛灿煋”。

    丑奴扛着许寅平，杜若背着宁始悦，随小二走进一间小屋。香炉冒着一缕缕苍郁的烟丝，一股郁而不烈的清香扑鼻而来。宇沐珂酷爱研习香料，杜若却素来是意兴阑珊的，但面对这分外幽香的白烟，她不由想凑过去多吸了几口。

    丑奴忍不住笑着轻斥道：“笨孩子，这就被障眼法给迷住了，这芬气乃是百和香，是你脚下踩的丝绸地毯散出来的，那香炉里焚的不过是瑞雾，用来维持室内湿度，保护这丝绸地毯的！”

    杜若半信半疑地趴下闻了闻地毯，惊喜道：“果然啊！大叔，你知道得真多嘿，看来你这个老江湖比我想象得还要老道啊！”

    丑奴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卖弄道：“这烛灿煋的老板娘，是个调香高手，百和香就是她的独门绝技，可精妙的不单单是她完美和成了百种香料，还有她开辟的熏香方式。我虽喜香，却不爱那燔燃的烟气，她这奇招，可不就解决我的恐惧障碍了！”

    “好一个玲珑剔透的老板娘！”杜若感慨着，又拍了记脑门，苦思道：“依稀记得谁，好像也极不喜爱焚香，说是总觉得那袅袅青烟里藏着许多浊物，吸进鼻子里容易打喷嚏。原以为天底下的怪人就他一个，没想到大叔也有这样奇怪的习惯，可惜记不清是谁了，否则定要引荐他们认识一番。”

    丑奴微微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垂眸整顿行李。

    半柱香的时间，丑奴就手脚麻利地安顿好一切，便叫上杜若下楼吃饭，只见他大手一挥，果真洋洋洒洒点了洛阳最富盛名的“四镇桌”。两人一个大快朵颐，一个笑的合不拢嘴，甚是融洽。

    正当两人言笑晏晏时，身着暗紫色短襟衫的两男一女，持剑走了进来，杜若好奇地瞟了一眼，却看见中间那位姑娘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杜若不由有些奇怪，又下意识看了她几眼。

    只见那那姑娘对着左右耳语了一番，三人竟都全神贯注地看了过来，杜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诧异地望着他们。

    “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