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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赵xiǎo jiě归来(2/2)

并没有用眼睛看着白沫的方向,只是用庄严的余光告诉白沫,此时不是谈话的时机,她需要做到的只是静静地等着,站在这里,倾听着。

    全场的气氛莫过于更加沉重了,白沫突然想起来,自从上次爸爸去世之后,这是第二次难得的机会能够在一个屋子里看到如此多的人。大太太就坐在老太太的右手边的座椅,左手边坐着二太太,二太太的背后站着白术和白伊。

    而她已经说过了,三太太偕着白衍、赵xiǎo jiě还有白沫目前是站立在人群面前的地毯上。孩子应该是正睡着觉,白沫不记得哪里有那种醒着还很安静的孩子,因此她一向不喜欢小孩,尤其是刚出生的这种似乎无缘无故就会哭泣的小孩。

    “白衍,刚才我说过了,你不能够在没有经过长辈们同意的前提下,就私下排好了酒宴,订好了酒店,然后让大家去吃饭。这不是咱们白府做事的传统,我一向记得大太太不是这么教育你的吧。”老太太丝毫没有提到眼前站着的三太太,但是白沫能看出来三太太鞠躬尽瘁的样子显得很局促不安。

    好像是只有一个人害怕另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这么具体的外形特征了,三太太的双耳已经红到了耳根,即使老太太没有说她。她的心里此时也是打翻了苦瓜汁一般,这有点让她快要呕吐。

    “我知道了,可是这毕竟是我儿子的满月酒席,老太太,我觉得您从小就很宠爱我,现在您有重孙子了,难道不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在一起,气氛如此严肃呢?”白衍说着话的同时,竟然还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身边抱着孩子的赵xiǎo jiě的右腰上,白沫没想到自己是第一个对此有如此激烈反应的人。

    “哥哥,你真是让我觉得丢脸,你能不能每次做事情稍微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如果别人不愿意庆祝一个新生命的到来,那你就不要强迫别人。好吗?难道今天只有你最大?原因就因为你的儿子刚好满月?我们都是有自己事情的。”白沫没有冲着白衍的方向看,她生气、唠叨的方向恰好针对着面前的二太太一家。

    自然了,和以前一样,二太太和白伊还是一副死人脸,脸上涂抹的白白的粉厚重地极其不自然,上挑的眉毛画的也像是把全部的眉粉都用在了这两条形状奇怪的线上。而且,最关键的是,二太太和白伊两人的眼神中都是不屑,似乎白衍一直在上演着极其好笑的独角戏,而现在她们好像对于白沫突然的参与大感兴趣,带着蔑视的微笑看着这场剧到底会如何收尾。

    白沫不自觉之间就给了二太太和白伊一个白眼,然后等着哥哥发脾气。但是没想到白衍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白沫这时候冲着哥哥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哥哥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而已。

    白沫的怒气已经消了一点,但是想到安素心的样子,白沫还是觉得心里难受。她不能当着二太太和白伊的面继续发作,这是她做不出来的事情,一家人毕竟是最亲,无论彼此之间做了什么极其糟糕的事情,白沫总是会在家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手来。

    三太太在这时候,突然冲着白沫的方向看了一眼,白沫觉得她似乎很认可白沫目前忍让的态度,而对于白衍的不知声,三太太自然也是觉得很欣喜的。

    “今天的宴会你去撤销了吧,白衍,孩子满月是好事,但是没有必要这么大动作地非要出去庆祝。我们在家里庆祝也是可以的。你们说呢?”老太太的话一说完,白衍就想抢着解释一下,好像他还要为自己刚出生不久的新生命争取一下似的。

    但是白衍很快就注意到了面前大太太脸上挂着的不愉快的表情,他没有说话。安静了下去。

    “这位赵xiǎo jiě,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你是怎么突然想到要来我们白府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们也是不知道了,我倒是觉得出生比满月啊,半年啊,一年啊这种更重要,不是吗?”本来白沫以为这场闹剧可以终止了的时候,二太太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白衍身边抱着孩子的赵xiǎo jiě身边。

    她的目光尖锐,就像一只在寻找腐食的秃鹫,恨不得只要等你马上停止挣扎,就奔向你一般。但是没想到赵xiǎo jiě却很落落大方,只见她轻轻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二太太,然后略微点了头,身子向下倾,算是问好。

    “向来听白衍说起您的大名,应该是二太太吧。其实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我都是没有想过要带回来的,毕竟我也是算不上白家人。但是这次带孩子回来,甚至包好了酒店准备大摆宴席的都是白衍的主意,女人家能够有什么态度和主张呢?还不都是男人想干什么干什么,所以我也阻止不了白衍。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孩子的确是白家的骨血,我也能够理解白衍想把他带回来的心情。所以我心里想,既然如此,何必推辞?就是这样了,如果给大家带来了不安和不愉快,玉儿先在这里给大家说一句抱歉了。”赵xiǎo jiě回答着二太太刁难的问题,不仅没有逊色于二太太的霸气,而且她说的话,让人完全挑不出有什么礼数不周到,或者本身就是下贱等的理由。

    这让白沫顿时对眼前的这位赵xiǎo jiě感到一丝丝的敬意,毕竟能够直接面对二太太的人,也是兼具了勇气和才能的。

    “可是我们毕竟不能够把所有的过错都赖在了白衍一个人身上。这难道白衍一个人也可以生出这么一个小家伙来吗?”二太太似乎仍然不懈怠,竟然把右手放在了赵xiǎo jiě怀里的孩子脸蛋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赵xiǎo jiě没有退后,甚至都没有盯着二太太瘦骨嶙峋的手看,她只是依然不失礼地先是微笑着,然后继续用她温柔的腔调一字一句地回应着:“我承认,我和白衍之间的做法的确是有失偏颇了。但是感情这回事,我是向来说不准的,就像是我第一次见到白衍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又会怎么样地喜欢他。但是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够做到的就是让事情的伤害程度降低到最小。”白衍的手始终没有离开眼前的赵xiǎo jiě细小的腰肢。他迫切的目光也始终全程被他的ài rén所吸引着。

    白沫知道,赵xiǎo jiě是一个厉害角色,因为二太太已经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重新坐好了,显然她是第一次遇到了如此强悍的对手,竟然难以从对方的话语中找到任何可以攻击的薄弱点。

    白沫虽然很开心赵xiǎo jiě的到来竟然帮助自己重击了二太太嚣张的气焰,但是与此同时,白沫心里自然很明了,赵xiǎo jiě刚才话里的“我们”早就说明了,她已经牢牢地控制住了哥哥白衍,而且“伤害”自然也是对着安素心说的。她为此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好了,行了,先这样吧,白衍,你带着赵xiǎo jiě和孩子下去吧,我的头都被你们闹得疼得厉害了。我要去休息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不要叫我了。都下去吧,下去吧。”老太太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分别按住自己的左右两侧的太阳穴的位置,然后用摇头的方式示意大家离开。

    于是在大太太的带领下,所有人依次离开了老太太的大厅。最后离开的是白沫,她为老太太带上了门,白沫看到了祖母脸上的数条深深地痕迹中写满了忧愁。

    二太太一家早就消失在了转角处,剩下了大太太、三太太走在最前面,紧接着跟在后面是白衍“一家人”和白沫。好像全世界都把安素心三个字给抛弃了一般,白沫难以想象以后安素心的日子应该怎么继续下去,毕竟赵xiǎo jiě这样的人,如果性格好的话,自然是有点侠肝义胆的豪气;但是如果性格不好的话(用现在的话叫做,人品差,绿茶婊),那么安素心以后的日子基本是也不用消停了。

    “哥哥,你们现在去哪里?”白沫很是担心白衍没有地方可去,一旦去了安素心那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但是白沫心里也一直在想,按照常理说来,白衍自从新婚后从来也没有和安素心同处一个房间,所以也不会就这么突兀去见安素心的。那么安素心就可以晚一点被眼前的赵xiǎo jiě和怀里的孩子吓到。

    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刺激。对于安素心来说,则是一场恐怖的游戏。

    赵xiǎo jiě用细小白嫩的手轻轻戳了一下眼前的白衍,白衍就对着走在前面的大太太和三太太说着“两位母亲大人,请慢走,我们小辈还要花点时间熟络一下,等下就去请安。”然后大太太和三太太就笑着走开了,她们好像完全不在意“两位母亲大人”这样的用法,似乎对于白衍的聪明和幽默还觉得讨喜。

    大太太和三太太已经走出了他们几人的视线之后,赵xiǎo jiě才张口对白沫刚才的话做出了回答“我们现在当然是去道歉,弥补我和你哥哥所犯下的错误。”

    再蠢笨的人也能听出来这其中的意思,白沫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位赵xiǎo jiě眼神里充满了很多她想用词语修饰的东西:狡黠、阴险、计谋?

    “哥哥,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去找素心了,她最近身子受了伤寒,很是不舒服的。现在正卧床休息,我看你们进去恐怕很不方便的。反正大家也都已经熟络了,以后也不急的。”白沫的一番话很明显没有打动赵xiǎo jiě,赵xiǎo jiě的眉毛上挑,下巴高抬,然后没有对白沫的话语进行回应。

    白沫看到白衍陪着赵xiǎo jiě顺着通往安素心房间的小径走了过去。白沫知道,自己必须在场,她从另一边的栏杆处跨过去,试图走另一条道路通向安素心那里。

    她知道,这注定是一场可怕的战争。安素心恐怕早已经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