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何心隐恨恨地说：“看吧！若任由他们这样穷兵黩武，民脂民膏竭尽之后，只怕他还要在你们湖广推行官绅一纳粮之法！哼，我若是监国，就让他继续这么闹腾下去，倒要看看他还能可笑可耻到何等地步！”

    “你……”初y嘉气哼哼地说：“你这只是妄加猜测，你可以此度天下人，却不能以此度顾公，顾公抚楚多年，政声卓著，我楚地之民数次联名上奏朝廷，请为其建生祠、功德牌坊……”

    何心隐打断了他的话：“不错！当年之顾璘的确如此，但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大事当头，什么政声不政声的，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就以他借得南蛮异族之兵一事来说，那些土司家兵纪律败坏，贪暴成x，又最是桀骜不逊，骄纵不法，一路行来打家劫舍，掳掠**，非但贵州、广西、四川等省百姓深受其害，连南直隶与你湖广也未能幸免。”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又沉痛地说：“或许你们还不知道，就因如此，原本持定立的西南诸省已决意顺应朝廷，均在厉兵秣马，yu兴师进犯江南数省；甚或还不止如此，南直隶与你湖广边地数州县也迫于士民之强烈要求，自发组织乡勇民团，封锁要道，关闭城门，号称要保境安民，新明朝廷之诏命、监国益王之令旨已无法大行于江南诸省，眼下别说是克成靖难、再造兴，江南能否自保也在两可之间！”

    出于长期以来对顾璘的崇敬和信任，对何心隐所说的这些，张居正和初y嘉两人自然是不信的。但是，他说的又是那样确凿，而且，那份沮丧和痛心也不象是装出来的，让两人又一次迷惘了。<scrip>s1();</scrip>

    张居正摇了摇已经涨疼yu裂的脑袋，忙说：“事态紧急，变在俄倾，孰是孰非如今已不必论了！我等要即刻赶回馆驿禀报顾公，告辞了！”

    “还要去送死吗？”何心隐急了，吼道：“朝廷动手也就在今夜了！只要梁芳庭那边设宴顺利擒下心怀异志的奢家土司及j个攀附顾璘的营官、千户，早已整装待发的锦衣卫和王府家兵便会直扑馆驿，死活不论也要把顾璘拿下，你二人去了，也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已！”

    初y嘉抹了一把夺眶而出的眼泪，嚷嚷着说：“便不能救，在下二人也不愿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