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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狼(2/2)

不变应万变!

    要知道蒲松龄笔下的那个屠夫所依仗的是一个柴草垛子,有可能被狼从后面钻进来,可是李元婴背后这面山壁,别说这两头狼。就是穿山甲来了也无可奈何。

    也许是这两头狼也没有想到一直就在小心翼翼地微挪着步伐的李元婴会突然有此反应,见李元婴横眉冷对地看着它们,手中的灯笼杆则死死地拱卫在身上,这两头狼并没有冒然扑上去,而是一同像狗似地蹲坐在李元婴的面前,当然四只发着黄绿色光芒的眼睛也一直没有离开过李元婴的身体。

    对于这两头狼这样的反应,李元婴心里当然是乐开了花,毕竟如此一来,只要持续地对峙下去,李元婴迟早能把薛仁贵他们等过来。不过从前面这两头狼的表现上看,它们也是狡猾得很,所以一刻没有解除危险,李元婴一刻也没敢掉以轻心,若是出现半分疏忽,那其代价就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是对于时刻都有可能会丢了性命的李元婴来说,可以说是度日如年。就在李元婴打算抬手擦一下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冷汗的时候,眼前的这两头狼终于不再对李元婴行注目礼了。李元婴自然也是登时就绷紧了心弦,喉咙一颤一颤的……

    只见这两头狼互视一眼,结束了他们刚才保持了半天的蹲坐姿式。“嗷——嗷——”此起彼伏地两声嚎叫过后,刚才一直尾随着李元婴的那头狼“嗖”的一声就往李元婴身上扑了过来。

    也许这头狼还真的是年老体衰了,反正在李元婴看来这头狼的动作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么迅捷,早已做好准备的李元婴猛地一脚就踢在了这头狼雪白的肚子上。“嗷呜——”受到重创的这头狼登时就趴在距李元婴不远处的地上痛苦地嚎叫着。不过李元婴却并没有再乘胜追击,因为李元婴看到另一头狼虽然没有动作,但却依旧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李元婴可不想为了解决这头狼而被另外那头狼给偷袭了。

    被李元婴踢了一脚的那头狼在嚎叫了几声后,又像原来那样蹲坐在那里。只不过和以前不尽相同的是,李元婴发现这一回,这头老狼的眼睛就不再像原来那样一直紧盯着他,而是时不时地瞥向旁边。

    接下来的时间,这两头狼又有几次像刚才那样,直起身来此起彼伏地嚎叫着,不过奇怪的是,这几次两头狼在嚎叫过后却并没有做任何动作,随后又蹲坐在李元婴面前,瞪着眼睛。

    被折腾了好几回后,李元婴也感觉到了其中的怪异来,不过在心里仔细地琢磨了一下,很快他也就想明白了。敢情刚才在第一次攻击的时候,没有动作的那头狼打着是坐收渔利的心思,所以才让李元婴侥幸逃过一劫。而被骗过一次的那头老狼显然对旁边那头狼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信任了,因此也就有了之后的那几次站起、蹲下,蹲下、又站起。

    不过狼不是群居动物吗?没想到也能适应“三个和尚没水喝”的法则!李元婴顿时沾沾自喜起来,如此看来自己这条小命今儿个应该是保住了!唉,以后不玩这么危险的游戏了!李元婴后怕地想到。

    可惜李元婴的高兴还是太早了点,就在李元婴因为这两头狼几番嚎叫过后都没有像第一次那般奔扑过来而心生懈怠的时候,这两头狼又再一次出乎了李元婴的意料,张开锋利光亮的狼牙,一齐飞扑过来……

    “娘希匹!这到底是狼还是狐狸,也太狡猾了吧!”李元婴手忙脚乱地用灯笼杆狠狠地往速度较快的那头狼的头上砸了下去。

    “嘭!”也许是李元婴砸得太猛,又或许是这个狼头太硬,这根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灯笼杆应声而断。当然,如此大的力道下去,这头狼的狼头即使再硬,它也讨不了好,“嗷呜!”也跟着断了的半截灯笼杆一起摔在了地上。

    不过等到李元婴重新回过头来,那一头跟李元婴有过一脚之恨的老狼也冲到了李元婴的面前。虽然李元婴的两眼中,能够清楚地看到这头狼腾空滑行的轨迹和它那在月光的映照下异常狰狞的血盆大口,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李元婴要想在做动作,已经是不可能了!

    闭目待死,引颈就戮吗?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就在这头老狼与李元婴的眼睛之间的距离只有差不多二十公分的时候,奇迹发生了!李元婴睁大的双眼中清楚地记录下来了,就在这个时刻,突如其来的一箭,将这头老狼穿颈而过,留下一抹鲜红的血雨。

    李元婴顿时两腿一软,直直地跪在泥土地上,这场景也太刺激了点吧……要是一不小心被这头老狼给咬到了,得了狂犬病,那就真没地方哭去了!

    对了,那头被自己打破头的狼好像还没有死透,想到这李元婴立刻举起手上还紧紧握着的另外半截灯笼杆,重重地插在趴在脚下的这头狼的脖颈上。“噗——”也许这一插插中了这头狼的主动脉,顿时鲜血喷出,近在咫尺的李元婴当然没能幸免,鲜血几乎将李元婴的眼睛蒙住。

    “原来是滕王!贫道奉劝滕王以后晚上还是不要乱跑为妙!这卞山云峰顶并非长安城附近的天台山九成宫,连山林都有卫士守卫!这卞山上可多得是豺狼大虫,滕王不是每次都能遇到贫道的!”

    刚才那精准的穿颈一箭并非来自薛仁贵,而从说话的语气中,大家也都能猜到是虬髯客了。

    李元婴坐在泥地上,用宽大的袖子将蒙在眼睛里的狼血擦拭干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敲了敲依旧还有些发软的双腿,扶着旁边的山壁站了起来,诚挚地拱手道:“元婴谢过避尘道长救命之恩!”李元婴知道,虬髯客之所以能够及时赶来,恐怕也是因为他刚才听到了这两头死狼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随身携带弓箭。李元婴当然不可能认为虬髯客还有在晚上打猎的习惯,没想到这虬髯客不仅武艺惊人,其箭法亦不输于薛仁贵,真是当刺客的不二人选啊!

    “路人有难,拔刀相助,何必言谢!不过滕王还是尽早回去吧,这山间多有豺狼大虫,滕王即使有夜游云峰顶的兴致,那最好还是多带些人手为佳!而且贫道没有记错的话,明日滕王还要为湖州百姓继续暴身求雨,若是今夜没有休息好,恐怕明天也会没有精力的!”虬髯客心知肚明李元婴夜行的目的地就是他的草庐,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不过虬髯客对此却绝口不提。

    “有劳避尘道长挂念了,每日的休息元婴会多加注意的!”李元婴心里也是一喜,比起上次的淡漠,明显虬髯客这回对他的态度好上了不少,难道是因为他今天为湖州百姓暴身求雨的缘故?

    虬髯客捋了捋杂须,稽首道:“滕王能够多加注意就好,滕王能为湖州百姓暴身求雨,贫道替湖州百姓谢过滕王了,不过还望滕王能够保重身体,毕竟每日暴身,如无强身支持,暴身求雨也无从谈起!”随后将手中的铁弓背在身上,接着又道:“呃,既然滕王危险已除,那贫道也先行告辞了!”

    听到虬髯客这些话,李元婴顿时就有些飘飘然,心里也舒畅了许多,不过看到虬髯客要走,李元婴连忙道:“避尘道长留步!”

    “滕王是担心回路还会遇到豺狼大虫吧!”虬髯客回头眉头一皱,看了看身上背着的铁弓,他可不认为李元婴一个生于深宫长于深宫的小皇子能够拉得动它,只好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贫道就送滕王一程吧!”

    送我一程……李元婴微微一怔,与上回在草庐前虬髯客拂袖离去相比,能够得到虬髯客的亲自相送,这个进步是多么的大啊!不过李元婴怎么总觉得心里这么别扭呢?是了,送其一程,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要杀人时的黑话吧!李元婴心里不禁汗了汗。

    李元婴微笑地拱手道:“避尘道长误会了!元婴之所以这么晚了还会出现在这里,其实就是为了道长而来!”

    虬髯客登时沉下脸来,虽然他也知道李元婴肯定是来找他的,不过他刚才言辞中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没想到李元婴还是不依不饶,冷声道:“贫道记得也已经与滕王说过好多次了!在贫道漂洋过海,远赴扶南国后,就已经无意于中土之事了!所以仕官大唐一事,滕王的好意,贫道只能心领了!”

    “避尘道长又误会了!”对于虬髯客的脸色变化,亦在李元婴的预料之中,也不以为意,淡淡地笑道:“那日在道长的草庐前,元婴就已言明,不会再强求道长仕官,元婴又岂敢食言而肥!道长也知道元婴今天会出现在卞山上乃是因为祈雨之事,而今夜元婴之所以冒然造访道长,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