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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柴令武安居荐遗爱(2/2)

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啊!马上就正色道:“表兄请!”

    进了柴令武的房间里,李泰让他带来的那几个亲事、帐内守在门外,传令不许任何人接近,接着紧门迫不及待地问道:“二郎,此间应该没有隔墙之耳吧?”

    “表兄说笑了,虽然柴哲威那厮向来看令武不大顺眼,不过他要想在令武房中四周安插耳目,只怕还差些火候!”柴令武淡然一笑,压低嗓子问道:“表兄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确实是大事!”做好安全工作后,李泰也在房中坐了下来,自个儿拎着茶壶给自个儿倒上一碗茶,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把先前苏勖之言又给柴令武给复述了一遍。

    “啊?”和李泰一样,第一次听闻这种骇然之事,柴令武也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惊恐道:“此事当真!”不过随即自己就摇了摇头,以他对李承乾的了解。亵玩娈童,这种事情确实有可能是李承乾的手笔!

    “应该不假!二郎也知道某魏王府的司马苏勖乃是太子妃的伯父,此事就是苏勖偶然偷听所得!”不过李泰说话的语气却显得不那么地自信。

    柴令武当然也能听得出来,慢慢地踱了几步,迟疑道:“那表兄,您又是怎么打算的?”

    李泰紧接着就把他刚才的所思所想又和盘托出,比起苏勖、杜楚客,李泰最为信任的人当然还是柴令武这个发小。

    “表兄的意思是……”

    李泰马上就接声道:“说实话,某对苏勖的能力并不怎么放心,所以某今天思来想去,此事还是交由二郎最为妥当,不知二郎可否为某分忧啊?”

    柴令武亦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只是摇头苦笑道:“表兄见谅!令武这回恐怕不能让表兄如意了!自从先考故去后,柴哲威那厮便拿着鸡毛当令箭,愣是把令武禁足在家,连这门都出不去,又何谈为表兄效劳!”

    李泰闻言目光一冷,不屑道:“柴哲威一竖子尔,能当上右屯卫将军也是因为父皇看在平阳姑姑和姑父昔日功劳的份上而已,袭了姑父的爵位,还真当他是姑父了!二郎放心,有某亲自出马,柴哲威就算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对二郎怎么样!”

    “但是皇帝舅舅那边怎么办?”柴令武忿忿道:“如果不是因为皇帝舅舅,令武又岂会屈于柴哲威那厮!”

    “那二郎说怎么办!”看到柴令武半年不见,就变得如此得患得患失,瞻前顾后,李泰也顿时就不悦起来,“苏勖老儿那边,某可没有抱多大希望!而且苏勖乃是魏王府司马,太常寺的人肯定也会对苏勖多加防范的!”

    和李泰从小玩到大,柴令武哪能不知道李泰已经处在发怒的边缘了,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道:“其实……其实……”

    “还其实什么!在某面前,二郎还要顾虑什么!”李泰立马就不耐烦地打断了柴令武的声音。

    “是,是!”柴令武也不再迟疑,马上就赔笑道:“其实如果表兄信任令武的话,那令武心里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哦?合适的人选!”李泰一愣,皱眉道:“二郎是指尉迟宝琳还是说程处弼?难道二郎不知道现在程处弼早成了李元婴那竖子的马前卒了吗?至于尉迟宝琳,二郎觉得合适?”

    柴令武也是一怔,随即缓过神来,失笑道:“表兄猜错了,尉迟宝琳和程处弼,虽然长安城里的那些好事者将我等并称为所谓的‘长安三鹰’,但其实也不算什么深交,岂敢交付性命!”

    “那二郎指的是?”李泰这才放下心来,尉迟宝琳和程处弼两人,确实不大靠谱。

    “不知表兄可曾听说过房遗爱此人?”

    “房遗爱?”李泰迟疑道:“如果某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房遗爱应该是房相公的次子吧?二郎怎么突然提到他?某跟房遗爱也就只曾碰过几面而已,连点头之交都称不上,岂能托付大事!”

    “不错!这个房遗爱正是太子少师、尚书左仆射、梁国公房玄龄的次子!”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柴令武在说到“次子”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登时就冷了下来,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要吃人一般。

    “次子!”柴令武如此明显的作态,李泰又非瞎子聋子,当然也注意到了,眼珠子一转,顿时心领神会,压低嗓子道:“二郎是说……”

    柴令武脸上依旧挂着冷笑,接声道:“表兄应该也猜到了!对于令武和柴哲威那厮的矛盾,表兄也应该知之甚详吧!这个房遗爱也与令武一样,只是家中次子,等到他年房相公薨了,这个梁国公的爵位自然只能落到房相公的嫡长子房遗直手中,故而房遗爱对房遗直自是多有忿恨,一心想着要取而代之!而唯一的机会,当然就是辅佐表兄他日继承大统,到时候,作为表兄的潜邸旧臣,房遗直又算得了什么!另外,房遗爱乃是房相公的爱子,房相公现在是太子少师,由他入太常寺调查此事,肯定不会有人会联想到表兄的身上去,而且也因为房相公的缘故,太常寺的人想必也不敢轻易得罪房遗爱,此事交由房遗爱来办自是再好不过!”

    “这个……”李泰也让自己冷静下来,连抿了好几口茶,迟疑道:“二郎的话虽然不谬,但是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轻易托付房遗爱,恐怕也不大妥当吧!”

    “令武明白表兄的顾虑!不过表兄不必担心,令武既然向表兄举荐房遗爱,自然是早有准备了!”柴令武这时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李泰发怒的时候,纵然是他也吃不消啊!

    “此话怎讲?”

    柴令武接着表功似地拱手道:“蒙表兄信赖,倚令武为谋主,令武殚精竭虑,岂敢有所松懈!其实这个房遗爱,令武对其也早有接触了,当然这个接触并不同于对尉迟宝琳、程处弼之流,如果不是因为先考突然薨去,前几个月的时候,令武可能就已经把房遗爱举荐给表兄了!不过今天也好,此事就当成对房遗爱的一种考验吧!”

    “原来如此!”李泰心里稍安,不过又担心道:“那就算房遗爱还算值得信任,但不知其能力如何?当然,若能得房相公十之有一,那某也就能放心了!”

    能力……柴令武暗自腹诽,想房玄龄那种深知明哲保身的老狐狸,能够把他的儿子给拉入麾下,这个房遗爱是什么货色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当然,柴令武也不会这么明白地说出来,只是含糊其辞地说道:“表兄且宽心!关于房遗爱的事情就交给令武了,等会儿令武就让家僮去房宅把房遗爱给请到令武家中,即使最终事泄,也不可能会牵扯到表兄身上!再者令武刚才也曾说了,房相公乃是太子少师,谁能想到房家二郎到太常寺去,是为了调查太子的娈童呢?”

    “某自不是担心这个!只是自从李承乾那竖子跛了之后,虽然父皇对李承乾多有不满,但至今依旧没有将其废黜,今日好不容易有此良机,能够将李承乾一击致命,如若还是没能将其抓住,实在不甘啊!”

    “表兄何必杞人忧天,这世上哪有让一个跛子当皇帝的道理!皇帝舅舅当然明白,而侯君集、魏玄成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即便是房遗爱失手,他日山陵崩,这万里江山,自然还是表兄的!”柴令武心里暗道,若不是因为如此,他也不至于在东宫有主的情况下,还如此竭尽全力地辅佐李泰上位!